雅院的柴房里,干柴被暂时清理到了一边。
刀疤脸身上五花大绑,嘴巴里塞满了棉絮。
见楼彻进来,他瞪着一双眼睛,并不服气的样子。
楼彻轻轻一笑,笑里藏满了促狭,“这里是楚太师的家,本王不会用酷刑,如果识时务,就老老实实交代。否则……”
除了酷刑,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
刀疤脸冷嗤一声,朝楼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离九气得抽剑出鞘,“王爷,让属下来吧。”
楼彻款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刀疤脸的头发,抽出匕首晃悠了两下,“据说,东吴人把额顶发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刀疤脸双目赤红,双瞳中布满恐惧的血丝,他拼命摇头,哼哼的声音也弱了下来,仿佛在祈求楼彻放过他一码。
不能削发!
那是极大的耻辱。
匕首横亘着他的额顶发,楼彻示意性的刮了那么一丢丢。
唰!
利刃所过之处,几根发丝轻轻飘落。
刀疤脸满脸青筋暴起,像是被困在兽笼中的猛兽,发出憋闷又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离九趁机取出棉絮,刀疤脸嘶吼出声,“别动头发,我说,我全都说!”
柴房外的天临山
帮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我还当那个刀疤脸是个嘴硬的呢,皮儿都没擦破一块,竟然轻易的招了!”
林奕目光远眺,声音不疾不徐,“对于东吴人来说,没了额顶发是奇耻大辱,是比死了还要残酷的惩罚。”
“阁主从多年前就陪在王爷的身边,不知因何结缘啊?”
帮众多问了一句,登时就被刀锋般的眸光震慑到了。
“不该你知道的,多一句也别问。”林奕声音很冷。
柴房里的刀疤脸,紧张看着落在杂草上的碎发,眼泪都在眼圈里大转了。
“我们知道肖彧有游山玩水的习惯,就提前放出了风,引诱他出门。可是他一直都不上钩。”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时候正好是您打算娶肖国公外孙女楚云汐的时候。不管用什么来吸引肖彧,他绝对不会上钩的。”
“我们也是没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肖彧给绑走了。模仿他的笔迹留下了一封书信。大部队靠近京都,是需要人引荐的,我们费尽心思把他运出各个关卡,又用他的名义带着大部队来到京都,历时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是肖彧?”
楼彻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刀疤脸眼神闪躲,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直视楼彻的眼睛,说道,“摄政王殿下如此机敏,应该早就想到了才对。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找上肖彧的,宁可错杀几百,也不放过一个。都是上头的意思,你们俩的性命,都不能留。”
楼彻扯起嘴角一抹冷笑,“看来,东吴快要变天了啊。”
“肖彧的身世一直是个谜,与其找上国公府,打草惊蛇,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他。永除后患。”刀疤脸咬牙。
“终究还是小瞧了摄政王的实力,还以为有楚家人在手,你能轻易服软呢。”
他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本王问完了,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肖彧他,究竟是不是上峰一直在找的那位皇子,如果摄政王知道,可否告知?”
楼彻定定站在门廊下,好半晌才发话,“杀了吧。”
……
房间里,肖彧静静躺着。
楚云汐刚喂完药,正在帮他擦拭嘴角的药痕。
突然一只大手横空出世,抢走了她手里的帕子。
囫囵粗暴地一扫,差点把肖彧的口鼻给擦歪了。
楚云
汐挑眉,对上楼彻那双阴鸷的眸子,“他是真晕还是假晕?本王看他没什么大碍,没准是在吓唬你呢!”
“离九!你来伺候。”顺势把巾子丢出去。
“务必照顾的肖老三服服帖帖,恩不,是舒舒服服。”
“摄政王殿下,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楼彻挑眉,目光一横,“本王只喜辣,从不食酸。”
“这是你要的卷宗。”
楚云汐接过盖有“大理寺”印章的卷子,走到窗边,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我始终觉得,当年父亲被处斩得太草率了。”
卷宗上显示,英宁侯只是想更进一步,奈何楚袁朗声名赫赫,他觉得被他挡了官路,因此才联合其他两府,给袁朗将军下绊子。
可是,仅凭一道楚袁朗亲笔签字的认罪书,先皇就武断的斩杀身负赫赫战功的名将。
这不合逻辑!
“你说……会不会是我爹知道了更大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