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黑衣人数众多,暗卫们提前拦截,仍有十多个漏网之鱼。
他们手法很快,下手狠辣。
楼彻一掀开帐篷帘子,只看到红缨和离九忙碌的捆绑着黑衣人手脚,四周并没有楚云汐的影子。
听到声音,红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糟了,我主子呢?”
黑衣人刚冲进来时,她还在,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离九吓得脸都白了,“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啊!”
一会子的功夫,帐篷外已经安静下来了。
摄政王身边的人,对付区区几个小贼并不在话下。
诡异的是,楚云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楼彻面目冷沉,森凉的眸子定定看着黑衣人,“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狞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你猜?”
楼彻不怒反笑,“剥了他的皮,挂树上。”
只要手法快,能保证剥完皮人还活着,在这虎狼成群的野林子里,血腥味是最致命的。
饥肠辘辘的野兽一旦闻见血腥味,分分钟找上来。
一刀毙命,跟周身的肉一口一口被撕扯,咬断,甚至扯出内脏,被生吞活剥相比,后者简直生不如死。
黑衣人的额头霎时间生出密密的一层冷汗,再也不敢
放赖了,“我们拿钱办事儿,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楼彻不说话,只冷冷盯着他。
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黑衣人的脸颊落下。
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从他周身的气场不难看出,这是个不好惹的。
“我听老大说,那是个没舌头的姑娘,腿也不太好使。她跟老大交流都是用写的。”
没舌头的瘸子,还跟楚云汐有仇,就只有她了。
这时林奕掀帘走进来,“找到了,安青辰把王妃带到悬崖边上。此刻正跟咱们的人对峙,她要求见您。”
楼彻嘴角轻轻扯起一抹冷嘲,“当初就该弄死她。”
当时着急离开京都,楼彻和楚云汐都没多想。
安青辰也够命大的,经历了王府的坎坷,又辗转被送到南岳和东吴,断了腿,缺了舌,还能坚强活着。
丑时末,崖边风簌雨冷,树叶的沙沙声弥漫四周。
楚云汐昏睡着,平躺在担架上,姣好的面容在月光映衬下,出水芙蓉般皙白美好。
青辰坐在步辇上,面容憔悴,眉眼低垂,妒恨地看着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手起刀落,她麻利地在楚云汐双腿上画了大大的“x”,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楚云汐没
有反应,仍然安静躺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怎么样?我家祖传的迷药很厉害吧?只要是有鼻子的,闻一下,必倒!”带头的黑衣人傲娇昂头,朝青辰摊了摊手。
青辰把仅剩的钱袋子丢给了他,指指崖边的一棵危松,又指了指楚云汐。
等楼彻赶到时,看到楚云汐被拴在松树杈上,纤纤细腰只系了一圈绳子,小小的人儿在空中打转,双腿犹在滴血。
她的头微垂着,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他的目光在那“x”形伤口上打了个转,瞬间灌满了戾气。
熟悉摄政王的人知道,他已经处在崩怒的边缘了。
青辰握着匕首,横亘在另一侧绳索边缘,只要她手腕一落,楚云汐顷刻掉落山崖,尸骨无存。
她看着楼彻,凄厉一笑,眉梢眼尾都是得意。
“她要跟这小娘子同归于尽,而且得你亲眼看着小娘子死。”黑衣人替青辰发话。
楼彻冷眉微挑,声音毫无波澜,“现在放了她,本王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听他自称“本王”,黑衣人慌了,干干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忐忑地眨了眨眼睛。
“这个……我也是拿钱办事儿,这哑巴是个疯婆子,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可不关我的事啊。”
黑衣人原地跪下,瞬间就认怂了。
青辰见状,二话不说的划向绳索,手起刀落。
唰……的一声,细绳“嘣”的断开了。
另一端的楚云汐飞速直落,雨越下越大,细细的冷雨拍打在她的脸颊上,楚云汐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在急速下坠,脑海里瞬间回忆起来遇袭时吸入粉末,晕过去的场景。
那是乙醚的味道。
这个时空,怎么会有乙醚?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楚云汐用尽全力张开四肢,尽力挠抓,耳畔是呼呼的风声。
霎时间,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第二辈子,就要这么交代了吗?她甚至不知道是被谁害死的!
还有……楼彻。
都没来得及跟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