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她……”楚云汐欲言又止,安静看着枚妃,目光里浸满了怀疑。
“看来摄政王没有告诉你,姑母当年之所以难产血崩,原因很复杂,其中之一就是中毒。那会儿先皇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姑母跟人有染,怀疑孩子不是轩辕氏的,暗中派人调查。大皇子和他母妃趁机下手,联合张阁老府对姑母下毒,想让母子俱亡,结果姑母还是拼了命保下楼彻,命虽然保住了,他胎里带毒,身子还是虚弱,在听寒宫里又受尽折磨,能够活下来,当真是万幸。”
“跟人有染”纯属扯淡。
现在想来,当年楼氏姐妹互换身份,楼皇后出宫养胎,换妹妹进宫就是个错误。
一步错,步步错。
之所以造成先皇的误会,就是因为楼二小姐跟顷王的往来。
“娘娘从何处得来?”她问。
“皇后宫里。”她嘴角扯着一抹森冷的笑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个时候,只能靠着楼家的关系跟你求情了,老五和老七,我实在不放心,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托你和楼彻看顾一二?尤其老五,他生性纯良,如今坐上了太子之位,不知道还要经手什么样的挫折,没有我在身边,不知道他该如何应对。”
她仅仅
攥着楚云汐的手,满眼哀求。
楚云汐离开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快到宫门口,刚好碰上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她还以为看错了,走到近前,果然是肖国公和肖彧二人。
“外祖父,小舅舅,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肖彧无官无职的,没有理由跟肖老进宫,除非皇帝特殊要求。
肖老一脸慈和,摸了摸楚云汐的脑袋,“带着彧儿来认认门,没什么,放心就是,楼彻在宫门口等着,跟她先回家,乖啊……”
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楚云汐心里很不踏实。
转头就听禁卫军议论,“肖老不是早上刚见过皇上吗?这会儿怎么又进宫来了?”
她心头一顿,面色惆怅地走到楼彻身边,“景仁帝是不是故意刁难国公府?外祖父不会有事吧?”
他当然是故意刁难。
大清早的把肖老召进宫,威逼利诱非要他把肖彧带来。
肖老不从,就把他关在了偏殿,不给吃不给喝,后来景仁帝下了狠招,用国公府人的性命相要挟,恐吓老国公。
肖老无奈,只能从命,便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咱们在这里多等一会儿,我备了吃的。”楼彻细心的迎楚云汐上车。
铺了厚厚的暖被,还有好
几个热乎乎的暖手炉。
楚云汐吃着冒热气的烤地瓜,嚼在嘴里却没什么滋味。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肖老在肖彧的搀扶下,缓慢走出来。
看到楼彻和楚云汐还在,父子两个很意外。
“天都黑透了,外面这么冷,王爷你也真是的……”
楼彻关切地扶住老爷子,“就算回去,她也不放心,等着还踏实些。”
奔波了一天,肖老十分疲惫,喘气都是虚弱的。
楚云汐连忙用金针助他气血运行,总算稳定住老爷子的情况。
楼彻和肖彧骑着马走在前头,聊的面色肃然。
肖彧剑眉微蹙,“你有办法暂时保我家人吗?”
楼彻微微转头,清俊的眸子里挂满了狐疑,细细大量他的神情,“想通了?”
他曾试探着问过肖彧,对皇位有没有兴趣。
当时的肖彧是抗拒的。很显然,他改注意了。
“他以国公府人的性命相要挟,逼我臣服,还提醒我:选好人生的道路,别坑了最亲近的家人。”
他森然一笑,眼角满是不屑,“总算让我知道,人要想护住所爱之人,必得站在至高处,否则……只能任人鱼肉。”
瞳仁里迸射着坚毅的光。
楼彻淡淡一笑,眉眼疏冷,“一旦下定决心,就没有回头路了。”
普通皇子
想要夺嫡尚且艰难,更何况是他这个还没有入黄碟的“编外人员”。
“我还有选择吗?”肖彧声音深沉,“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懦弱屈服,配不上身体里轩辕氏的血。”
子时刚过,狂风大作,漫天的飞雪将京都整个覆盖住。
听着窗扉杂乱的拍打声,楚云汐缓缓睁开眼睛。耳畔传来楼彻磁性沙哑的睡音,“别害怕,我在呢。”
他将她抱的更紧了,细心的帮她掖了掖背角。
楚云汐往他怀里拱了拱,刚闭上眼,听得屋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王爷,王妃!国公府走水了!”是离九的声音。
她猛地窜起,头皮发麻,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