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一位王爷’,这几个字翻来覆去在楚云汐脑海里转悠。
她想象过无数种跟楼彻重见的方式,就是没想到,他能够以“王爷”的身份,重回东吴。
这可跟肖彧入皇碟的困难程度差不多。
区别在于,北冥那边的阻力在景仁帝,而东吴这边的阻力在宇文廉。
御史府锣鼓齐鸣,丫头小厮们都围站在门外,翘首以盼。
除了正在养月子的左家大奶奶,其余人全都到齐了。包括左氏的旁支族辈。
楚云汐一下马车就被围了起来,他们齐齐打量起“真正的左云伊”来。
“眉眼最像她父亲,口齿倒是跟母亲很像,笑起来的神态更像老夫人。”大家交头接耳,语气里满是兴奋激动。
“你祖父和祖母到庙里进香去了,他们每年夏天都要上山去还愿,在那儿住上一段时间再回来,再有个把月也就能下山了,到时候再见面。”左夫人紧紧拉着楚云汐的手。
将找到楚云汐的过程跟大家又重复了一遍。
这些天族里的亲戚们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但每每见左夫人精神满满的提到小女会医术,甚至还救了嫂子一命,就自豪的不得了。
楚云汐惯会装乖乖女,保持眼神交流,点头微笑
即可。
老二左南江坐在楚云汐的左手边,时不时夹个菜给她,“多吃点,妹妹看起来太瘦了。”
他今年二十二岁,在大理寺谋差,正在议亲,家中帮他选定了几个背景都称得上的姑娘,有待最后商定。
左御史的后院干干净净,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三儿一女皆是嫡出,在左云伊走失之前,这个家几乎是京城大户们的典范。经历了重大波折,这个家不仅没散,反而越聚越紧,另亲朋们都羡慕不已。
如今,儿子个个都有出息,女儿又失而复得,族人们都为左御史夫妇高兴。
楚云汐席间表现的十分乖巧,脸上挂着和暖的笑容。
总算挨到宴席结束,她找个借口甩掉丫头们,一个人跑到后花园透透气。
湖畔清风拂面,带着一股香草的气息,楚云汐蹲在石头边上看鱼,隐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果然,“嘿!”男子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
她装出吓一跳的样子,哆嗦着回过头来,对上一张阳光大男孩的面孔。
老三左煦川,目测身高一八七,一身腱子肉,笑起来满口大白牙,双眼眯成月牙,好看极了。
他就像是太阳,走到哪儿都能照亮周围的人们。
仔细打量楚云
汐的反应,左煦川笑容更深,“你习武的?拜师什么门派?都学过什么招式?”
楚云汐明明是听到声音后做出的下意识反应,虽然中间穿插着一部分演的成分,但她自诩演技还可以,没想到被左煦川给看出来了。
“爹娘太高兴你回来了,一直都不敢问你这些年的经历。”
楚云汐上次来御史府,交出了手环,被各种询问过往经历,她只字未提。
因此,这件事情成了连日来左家人的心病,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隐隐担心。
尤其得知楚云汐还有一个儿子,更隐隐多了几分自责。
“你愿意跟三哥说说吗?”左煦川声音和暖如春风,坐在楚云汐旁边,静静看着她,“或者等你想说了,第一个来找我。好么云伊?”
“你说你原来的名字叫储云?介意我们叫你云伊吗?”
“人都回来了,名字当然要改回来。只一点……”楚云汐严肃盯着他,“别以为你这会儿说软话,就能盖过小时候欺负我的过错,我可都记着呢。”
左煦川眉峰微动,惊讶的挑了挑,“真的假的?那我考考你,咱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是什么?”
“捉迷藏,就在前面的假山堆,我总是来来回回猫在
同一个地方,每次都轻易被你找见。”
左煦川嘴角上扬,“我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春天刚开化,你非说要给我捞鱼吃,踩着冰面瞎跑,踩到薄冰地方,一脚踏空,掉下去了。”楚云汐对答如流。
这些生活细节,昨天左明峰就以文字的形式,全都交到楚云汐手里了。
她过目不忘,背的滚瓜烂熟。
“医术,是从哪学的?”左煦川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
“医谷听说过吗?我拜师在老谷主名下。”
“老谷主声名在外,轻易请不到他的,你能拜师在他门下,果然医术了得,这几天大嫂可着劲儿的夸你医术好,人也好……”
“三哥最近别总熬夜了,早早休息对身体好。”她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尤其注意节制,年轻火力壮,但……还是要多注意才是。”
左煦川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