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太子再看向楼彻,他嘴角端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本王下次再来,太子仍然可以否认,但……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本王就无法保证了。”
……没错,这里以前是你的地盘,准确的说,在我来之前,是你的地盘。
“顷轩王何必大动干戈,你以前不是个急性子,怎么这次刚到,就急着要跟我对立了呢?”
“宇文慎是什么样的货色,你我都清楚,所以宴会上的事情,不是你所为。我对他略施小戒,也不是冲你来的。怎么就是对立了呢?”楼彻不懂装懂。
宇文廉淡淡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里满是骄傲,“大局已定,都是第一次做人,谁还没有做错过决定呢?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事情做绝,现在的顷轩王和王妃,应该已经在某处逍遥快活了吧?”宛然一副忏悔的模样。
楼彻冷冷一笑。
“我还有事,告辞。”扭身就走。
他刚出去,宇文廉立马变脸,“我让你通知他们换地方,换了没有?”
侍卫鹿子垂着头,不敢吭声。
很明显,通知没有下达下去。
宇文廉的拳头都硬了,咬着牙喊着一口气,“我知道你跟慎关系匪浅,之前宴会上的事情,也是你暗
中相助,他才敢造次的。我什么都不提,并不代表不知道!”
鹿子噗通跪下,重重叩头,“太子殿下,小的知错了。只是……慎郡王从前办事儿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啊,而且,您之前不是也说过嘛,要想狠狠敲打敌人,就得在他最弱小的时候,楼彻那厮刚刚来到这边,根基不稳,这个时候动手正是时候,慎郡王做的没错呀!”
“而且……”鹿子脸色涨红,憋了一脑子的话,抬眼间对上宇文廉森冷的眼神,顿时瑟缩着。
“那宅子反正也空着,虽然跟太子府有一点关系,旁人未必知道。事后依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小的这就去安排,保证不给您添麻烦。”他火急火燎的准备出发。
“站住!”宇文廉声色俱厉,“还去什么?已经晚了!”
鹿子当然知道太子不可能心疼一个破宅子,“您放心,小的再三确认过了,刚有风吹草动的时候,他们就带着那孩子逃了。之前我就嘱咐过:一旦被人发现,躲到咱们的安置点去正好。而且,宅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痕迹,否则顷轩王的人也不会一气之下放火了。”
宇文廉的脸整个儿都黑了,抽起墙上的鞭子,对准鹿子就是狠狠一下。
鹿
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太子殿下,小的又哪儿做错了?”
“我有没有吩咐过?带着孩子的几个人,不能去安置点?!”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鹿子跟着宇文廉多年,见过他生气发怒,但很少有今天这种程度。
他深知自己碰了大钉子,哪知下一秒,太子丢了鞭子,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不是跟宇文慎最合得来嘛,那就去找他吧。”
自有人拖着鹿子下去,鹿子一脸懵,直到这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错在何处。
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安置点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只要是过往太子想要保护的人或物,一应全都送到安置点去。
可以说,那里全都是太子的秘密。
正因如此,一旦被人发现,相当于太子的半个老窝都被撬了。
谋士周练合着手进来,头垂的很低,“鹿子生性单纯,好用的点就在于他听话,不好用的点也在于此,一旦这厮认准了一个理儿,谁解释都没用。”
宇文廉的脸色并没有好转,透过窗扉看向夜空,仍能看到西北角火光萦绕。
“顷轩王的人之所以放火,甚至让那宅子闹出大
动静,目的不在当场抓住他们,而是想引蛇出洞,看他们下一步会藏身何处。”周练不疾不徐的分析着。
“如果鹿子不是自作聪明,偷偷让他们往安置点跑,顷轩王根本发现不了您的秘密。”
宇文廉的瞳孔里火光越来越旺了。
宴会上出了宇文慎的事情之后,他猛然醒转,意识到自己身边的猪队友太影响进度。
最近正打算清理一些垃圾出去,鹿子就惹了这么大的祸。
“其实太子有没有想过,顷轩王只需要让底下人盯着私宅就好了,为何非要来太子府走一趟呢?”
宇文廉猛然一惊,回想楼彻说过的话,心头一惊:他是来试探我的!
……
楼彻骑着马,停在了天香楼的后门,身边两个新护卫见王爷闷声不吭想要“办大事”不敢反应,只得垂头跟着。
“就在这等。”楼彻下令。
“是!”
有了涂凌的口令,天香楼的人见了楼彻乖乖开门,恭恭敬敬请到天字号雅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