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资格走出天牢,就永远臭在里面吧。”言外之意,皇帝是不打算见这个儿子一面了。
朝臣们暗自揣摩着皇帝的意思,很显然,他想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最终,玉公主府的巨响被成功编到了宇文荃的逃脱过程中,虽然公主府小厮因此而受伤只是整个过程中的小小情节,但坊间关于公主府那几个受伤男子的真实情况的猜测越来越离谱,甚至传出了“公主在街上看到美男子,都要夜里派人去掳了回来”的离奇版本。
刘家和刘妃的脸面彻底被丢尽了。
迫于皇家的声誉,皇帝下了禁足令,美其名曰让玉公主居家好生修养,实则下了死命令:两个月不许出门。
并且勒令她清理掉后院的闲杂人等,如果再被发现,罚没公主府,回归皇城。
早就单独出来闲散惯了的玉公主听到要“回宫”,脸都吓白了。哭着喊着求刘老太太帮忙。
刘老太太看着心爱的外孙女,心疼不已,“这段时间先消停些吧,你父皇是被彻底惹恼了的,目前看来禁足都是好的,只恐怕……”
只恐怕玉公主给皇家带来这么大的负面影响,只是一个小小的禁足不足
以惩治,皇帝没准儿还憋了大招呢。
玉公主拉住老夫人的手,“外祖母,都是那个左云伊,那丫头心思诡谲,手段毒辣,趁着宴会大家都忙乱的时候,竟然派人提前到我的后院去埋火石,此人心机颇深,留着必是个祸害。如今,我们两个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若不早日杀了她,我迟早……是要死在她手里的。”
泪眼婆娑,玉公主委屈巴巴,一边偷偷觑着老夫人的脸色。
见外祖母瞳仁闪烁,鬓边的青筋暴起,她就知道:有戏!
外祖母一向如此,对威胁到刘家的人从不手软。
“其实,御史府的背后也没什么靠山,左不过就是顷轩王,那厮自己尚且顾不过来呢!怎敢与刘家相抗衡?”
老夫人轻抚着玉公主的墨发,“你不知道,抓获宇文荃一事上,顷轩王是立了大功的,自打他回朝以来接到的第一个活计。前期没什么进展,被朝臣们诟病,如今大家反应过来,顷轩王其实是故意放慢步骤的,毕竟……商船被盗一案牵涉甚广……”
玉公主对什么商船、金条的根本不感兴趣,她拉住老夫人的胳膊,手指在她袖间的牡丹刺绣上摩挲。
“宇
文荃死之前不是找您一起对付御史府来着?当时咱们也收到消息,他们都病倒了呀,怎的后来就没信儿了呢?”
老夫人连忙捂住了她的嘴,“此事不能再提了。”
宇文荃人已死,共谋的事情从此就烂在刘家人的肚子里了。
一旦被人翻出来,甚至会牵扯到金条和反叛的事情上去,刘家可冒不得这个险。
老夫人想想都觉得后怕,当时看着外孙女伤势不轻,她心中愤怒,这才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宇文荃的请求,对御史府下手。
如今想来,万一御史府的内线已经暴露,左家人知道有刘家参与其中,事儿就不好办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祖孙的谈话,“公主殿下,接旨吧。”
玉公主缓慢跪下,“不知是何旨意?”
太监浅浅一笑,“公主府好事将近,皇后娘娘亲自为您指婚,玉公主大喜呀!”
轰!
玉公主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是晴空遭了一道焦雷般,整个身子瞬间失去了支撑,软软的倒在了老夫人的怀里。
“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内监一副看不懂的样子,假意上前搀扶。
老夫人连忙打着哈哈,笑称:“她这是高兴过头了,不
知……皇后娘娘指婚的是哪家啊?我老眼昏花的,怕是也看不太清楚。”
仿佛手捧着至宝,老夫人态度极其谦和。
内监立马应声,双手侧举到头顶,表示恭敬,“皇后娘娘为公主着想,专门挑了一户家世背景都衬得上的,长辈慈和,家族一条心也是出了名的,便是……杜阁老家的长房嫡子杜尚。”
听到“阁老府长房嫡子”几个字,老夫人脸上勉强堆砌的笑容瞬间就垮掉了。
杜阁老,东吴肱股之臣,年事已高,在朝挂了个需职,早已不问世事。
他膝下有两子,长子杜成任户部尚书,为人中正;次子做到了丞相,去年刚因政务被贬谪,倒也没有牵连到杜家其他人,但杜家的地位不如以前,尤其杜成的长子,出生体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据说出个门都要五六个人服侍。
把这样的废人指婚给十八,分明就是给十八的重罚,将她打到了底处,永世不得翻身了。
玉公主气的眼睛直翻白,“我不要嫁那个废人,我不要!外祖母救我,救我啊!”
内监尴尬的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忙招呼人送客,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