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刚把虎宝哄睡,看着奶呼呼的小脸,一回身,撞上了神似的同一张俊俏版的脸。
楼彻就站在床边,斜斜倚靠着墙面,一脸慵懒的笑着,眼角覆着一些红血丝。
最近没日没夜的忙碌,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楚云汐心疼地抚了抚他鬒边的碎发,“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楼彻把她拥入怀中,“抱着你就饱了。”
楚云汐一拳捶上去,“送我回去吧,路上再吃碗面。”小夫妻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似乎都没做过。
楼彻拉起她的手,缩回到宽大的袖袍中,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夜市灯火通明,人声喧闹。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摊位等周遭处,鲜少注意到楼彻和楚云汐这对低调的小情侣。
他们挽看手,慢悠悠闲逛着,路过首饰摊位的时候,楚云汐只是瞄了一眼,某王爷就差点把摊位都给包下来。
她哭笑不得的拉走他,顺势坐在了隔壁面摊前。
老板一边煮面,一边打量他们,想是哪个豪门富户刚刚新婚的,呢喃家常的场面,都格外的养眼。
“如此看来,永王跟迎花楼几乎是板上钉钉了。”楚云汐声音压
到了极低。
既然永王能及时派人去冰窖割下玉公主的皮,想必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洞若观火,此刻恨不得八百个角度,瞄着顷轩王府和楼彻。
一旦顷轩王府有所动作,他会第一时间把风险降到最低。
以永王的个性,大开杀戒是不会的,但他用起脑子来,并不好对付。
楚云汐夹了一块肉到面碗里,“幸而当日进宫是人箱分着走的,不然,这会儿早就闹起来了。”当务之急,是如何转嫁“烫手山芋”。
永王的存在,可谓一大祸患。
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数。但有能力且有底气让楼彻背黑锅的,屈指可数。
楼彻将面一扫而空,“咱们依旧是按兵不动,一个字——等。”
……这个时候,谁先动,谁就输了。
楚云汐单手托腮,浅浅一笑。
把迎花楼和永王当礼物送到楼彻面前的人,正眼巴巴等着交战,一旦箱子的事情晛光,永王将沦为万劫不复之地。
把秘密公之于众的楼彻强顶着个“英雄”的名号,却实实在在把群臣都给得罪了。
朝廷中的关系错综复杂,文臣武官谁还没有个关系呢?
他们嘴上虽不说什么,到了生死关头,冷不
丁插楼彻一把冷刀,也够他受的了。
楚云汐起身付钱,面摊老板竖着耳朵听隔壁年轻人侃侃而谈,完全没注意到她。
那年轻人讲的声情并茂,很快吸引了一众人驻足。
原本没当回事的楚云汐和楼彻,在听清楚的瞬间,都变了脸色。
这不就动起来了么!
“要说这迎花楼突然关闭,那可是关系到上头的大事儿呢!据说啊玉公主在坠楼之前,曾经跟迎花楼的老鸨做过交易,迎花楼负责给公主府送美男,玉公主则暗中扶持迎花楼。要说这迎花楼的来头可不小,它背后也不只玉公主这一个主顾!甚至还有更深不可测的存在…”
他声情并茂,眉飞色舞地说着,渐渐将矛头引向了迎花楼隔壁的小院,很快又说到了顷轩王爷突击了那个小院儿,事无巨细的将楼彻带人端了小院儿的事情讲了出来。
口口声声说顷轩王是在为民除害,听的在场人咋舌不已。
直到楚云汐和楼彻挽手离去,围聚的百姓越来越多,几乎将整条街都堵住了。
巡逻的衙役奔走驱赶,仍驱不散大家的热情,不出片刻,消息不胫而走,以无法想象的
速度蕚延开来。
永王的秘密和那大箱子里的秘密瞬间如火雷一般点燃了整个东吴都城。
见楼彻步伐潇洒,脚步稳健,楚云汐抿嘴一笑,“这下你可要出名了。”
楼彻昂了昂下巴,笑的得意,“是啊,多亏了宇文廉,又大火了一把。”
二人还没到御史府,消息就已经传到左家人耳中了。
左御史和夫人正焦头烂额的在屋子里转圈,见他们有说有笑的进来,不由上前,“消息怎么走露了呢?这下如何是好!”
如果只是百姓层面的口口相传,不可能深度挖掘到此等地步。
消息从上到下,可是将玉公主、迎花楼、庆王的事情说的明明白白,除了没有公布具体箱子里的清单,几乎把所有细节都透露了。
明摆着就是知情人故意放出去的。
百姓们倒是乐得自在,听着皇家的趣闻,感叹着顷轩王殿下的正直大义,顺带对皇帝认回顷轩王再次表达了肯定,替楼彻刷了足足的存在感。
与此同时,各府官员们也得了消息,纷纷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