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亭没有开口。
栾卿卿见状也不尴尬,她自顾自的继续。
“今儿在这见到了殿下,显然你我都遭了他人算计,我一个孤女,又才进京,人生地不熟的,被人算计了,这说明不了什么,但殿下在京中手眼通天,出门的行程,落脚的包厢,都还被人透露出去了,这只能说明,殿下身边的人并不可信。我做了殿下身边人忠心的试金石,能让殿下心中存疑,防患于未然,这难道不值一杯水酒?”
栾卿卿的话倒是实话,萧景亭听着,脸色不由的发沉。
“值,但是凡事有利有弊,栾小姐身负流言,引出来的麻烦也未必少。”
“殿下又怎知那只是流言,而不是事实?”
“事实?”
呢喃着这两个字,萧景亭看栾卿卿的眼神,都更多了两分玩味。
天生凤命这固然吸引人,若是可以,萧景亭也不介意借一借这天生凤命的势,但是,他期待加持帮衬,却不会犯傻。
早先在云微楼,他还为栾卿卿的惊艳才绝而高看她两分。
现在看,这份高看错付了。
栾卿卿并没有她在诗会上表现的那么厉害。
只是短短的接触,萧景亭就对栾卿卿有了更深的了解认知,再没了跟她聊下去的心思,萧景亭索性起身,直接往外走。
萧景亭走的干脆利落,这背影,把栾卿卿气得发抖。
这是在
嫌弃她轻视她吗?
“殿下……”
栾卿卿下意识的起身,叫了一声。
她想跟萧景亭再谈谈,这场相见,就以她遭人嫌弃轻视而结束,她不甘心。
栾卿卿的喊声,萧景亭倒是听到了,不过,他一点要停留的意思都没有,他的脚步反而更快了,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就离开了。
看着空旷的包厢,萧景亭离开的决绝,在栾卿卿的脑海里反复辗转。
她眼底全是寒意。
“不过是个永远登不上台的废物,等着,今日之辱,早晚我要从你身上,千百倍的讨回来。”
栾卿卿咬牙切齿的念叨,就见一道黑影从门口闪过,一个纸团被人扔了进来。
纸团直接滚到了栾卿卿的脚边上。
见状,栾卿卿忙蹲下身子,将纸团捡起来。
没有急着打开纸团,她本能的追到门口,想要看看给她扔纸团的黑影到底是谁。
只是,等她到门口的时候,那道黑影早已经到楼梯转角了。
她再追过去,人就彻底没影了。
她什么都没看清。
心里头疑惑的厉害,栾卿卿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纸团,她将褶皱的纸团小心翼翼的打开,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她神色一窒——
萧景宴受伤,别庄养伤,照料诱惑拿下。
栾卿卿眉头紧锁。
给她传消息的人到底是谁?
她已经中过一次圈套了,这消
息,她不敢轻易再信这些消息了,她怕再出问题。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得到了萧景宴的消息,她是心里是欢喜的,她想接近萧景宴,毕竟,萧景宴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才是能让她飞上枝头,母仪天下的人,这样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内心挣扎,半晌,栾卿卿才将纸团再次攥紧。
她清寒的眼眸里换上了坚定。
错,她也得试试。
……
镇国将军府。
大约临近子时,沈安宁正对着铜镜卸妆,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沈安宁喊了一声,随即就看到暝悠、暝卉带着拂柳,推门走了进来。拂柳脚步最快,她三步并两步,很快就到了沈安宁身边。
“小姐,奴婢刚刚瞧见,栾卿卿换了衣裳,又偷偷出府了。”
“刚刚?”
“是,就在刚刚,她换了一身红色衣裳,那衣裳料子,有点像红罗纱,那料子薄的,隐隐约约的都能看见肉,外面倒是套了披风,也是红色的,妖里妖气的,奴婢猜她肯定是想用美人计去勾引王爷,所以才急急的回来了。小姐,你赶紧拿个主意啊。”
拂柳心急,声调都比之前高了不少,她来来回回的跺脚走动,不安极了。
沈安宁瞧着她的模样,不禁想笑。
别说萧景宴并不属于她,不是她的谁,还轮不到她来着急,就算萧景宴是她
的男人,也用不着这么担心。
毕竟,萧景宴禁欲的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他也不是对什么女人都感兴趣的。
栾卿卿有心亲近萧景宴,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会有所行动,也没什么奇怪的。暝王阁她都去过了,再去哪,都不稀奇。
只不过,接不接受,那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