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可以验身,自证清白,但是若是证明臣女没有问题,这份羞辱五殿下是不是得赔?”
听着沈安宁的话,萧景亭也没有犹豫。
“若是你能证明自身清白,那我愿意向你道歉,以表歉意。”
“道歉?”
呢喃着这两个字,沈安宁笑得讥讽。
“我一个忠良之后,我一个曾上过战场,为大邺流过血受过伤的人,因为五殿下的一句话,名声被毁,一辈子就这么搭进去的,五皇子一句道歉,就想把所有的事情抹平,五皇子这嘴还真是金贵。都说皇上金口玉言,一字千金,现在来看,五皇子似乎更甚。”
这话若是细品,里面就掺杂了太多的意思了,萧景亭怎么能不慌?
他看向沈安宁,眼神冰冷。
“你……”
“皇上,若是臣女能自证清白,臣女要求五皇子交出手中职务,一年之内不得入朝议事。”
“沈安宁,你放肆。”
几乎是在沈安宁话音落下的瞬间,萧景亭就忍不住吼出了声。
对上萧景亭的眼眸,沈安宁丝毫不惧。
“放肆吗?可臣女认为,这是为皇上考虑,为天下考虑。若臣女以验身之法自证了清白,那就证明五皇子毫无分辨是非的能力,遇事慌乱,行事鲁莽,不顾后果,这样的人何当大任?这样的人,又怎么为
百姓谋福祉?退出朝堂,修身养性,内敛自省,改过自新,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你……”
“怎么,五皇子不敢吗?”
不给萧景亭开口的机会,沈安宁快速继续。
“五皇子言之凿凿说我有问题,逼我自证,连皇上的安危,大邺的安危都搬出来了,却不愿意为自己的所言所行负责。
这么看,五皇子是不是只是在赌?
反正我的清白和生死,都与你无关,我有问题你趁机弄死我,自然最好,我没问题你也不用负责,又不损失什么。
你仗着自己身份尊贵,有权有势,用着近乎无本的买卖,将我逼上绝路,五皇子,你的心不觉得亏得慌吗?面对着满殿朝臣,你不觉得你所言所行,是在寒了这些忠良的心吗?
你的心里,有过他们吗?”
义正言辞,大义凛然,沈安宁不着痕迹,把所有人都牵扯了进来。
萧景亭逼她,她也不能干受着。
她总得反击才成。
她也要逼一逼萧景亭,她也要让萧景亭尝尝这被人逼到绝路上,受人非议,进退两难的滋味。
看着沈安宁,萧景亭睚眦欲裂,他倒是没想到,沈安宁到了这会儿,还能反将他一军。
不过,萧景亭倒也不惧。
雾雪苍狮的失控发狂,就是最好的证明,沈安宁的身上必定有药
,这毋庸置疑。
他倒要看看,沈安宁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好,我答应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如此,那就请皇上和满殿的朝臣做个证,也免得之后有人反悔赖账,拒不承认。”
“那若是你的身上,的确有问题呢?”
“臣女甘愿以死谢罪。”
最后几个字,沈安宁说的掷地有声。
这声音,足以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也更证明了沈安宁的坦荡。
一时间有不少的朝臣,都开始为沈安宁说话,其中也不乏一些官眷,为沈安宁出头。
毕竟,女子更能体会女子的处境,如今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严苛,女子的名声更是容不得出一点瑕疵,不然就是万劫不复。萧景亭只是因为一些胡乱猜想,甚至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就让沈安宁这样身份的姑娘验身自证,这未免太过了些。
尤其是,事情也的确如沈安宁说的那般,萧景亭这就是无本的买卖。
这也太欺负人了。
五皇子又如何?皇后嫡出又如何?
他们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大邺肱骨,不曾为大邺尽心?萧景亭今日能这般对沈安宁,这般对沈家,那是不是有朝一日,就能这么对他们?
这些事自然都值得深思。
而那些与萧景亭敌对的人,更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众人七
嘴八舌的开口,说什么的都有。
萧景亭被攻讦,他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朝臣身上,连带着皇后等人,也都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趁着这会儿时间,沈安宁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理了理自己耳畔的碎发,藏在镯子、耳坠,以及簪子机关里的药,都被她不动声色的清理了。
医者能救人于无形,也能杀人于无形,这话不虚。
沈安宁自然也有她的两分手段。
首饰上的机关,不知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