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佞臣,你还不跪下。”
沈安宁的一声吼,恨不能将房顶给掀翻了,别说那被吼的朝臣身子一抖,其他人也发懵。
一步步走向开口的大臣,沈安宁冷笑着开口怼他。
“五皇子是皇子,可在皇上面前,皇子也不过是个臣,你说他身负重任,这没问题,可这朝中没有他,就是耽误了万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这话,将皇上置于何地?
难不成,在你心里,五皇子已经重要到了远超于皇上的地步?
一边提万民,一边提五皇子,没有五皇子就没有万民,你这话是在吹捧五皇子,还是在说他要造反?
还是说,你心里只有五皇子是主,是你要造反?”
沈安宁字字珠玑,咄咄逼人。
听着她的话,刚刚开口的大臣,“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他几乎是半爬着往皇上面前蹭的。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绝没有安宁县主说的意思,求皇上明鉴。”
皇上看着大臣,默不作声,没有开口。
整个太极殿里安静的压抑。
这种感觉,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像是要被凌迟一般,那个大臣几乎吓破了胆。
他也不过是想在皇后面前,在萧景亭面前刷个好感罢了,他又招
谁惹谁了?早知道,他就不该开这个口。
本也不关他的事,他何必来蹚这趟浑水?
皇上给冯公公使了个眼色。
冯公公会意,即刻有人上前来,将开口的大人请了出去。
沈安宁看向一众人,“各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五皇子,五殿下,你是不是应该应约离朝了?对了,走之前一定要记得把手中的事务,全都交代打点好了,要不然,你这耽误了万民的事,只怕又会有人不满了。”
萧景亭拳头不禁握紧。
他开口,话,几乎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
“安宁县主,有必要把事情闹到这么僵吗?别忘了,今日是北辰使臣来京,我们设宫宴,是为了给北辰使臣接风的,而不是要闹起来,让人看笑话的,不是吗?”
“五皇子不必估计我们。”
在萧景亭话音落下的瞬间,凌知鸢就开了口。
凌知鸢早就看萧景亭不顺眼了。
只是,之前的事她一个外人,不好掺和,好死不死的,萧景亭拉他们出来当挡箭牌,提到她了,那就不能怪她不客气了。
凌知鸢上前,笑盈盈的看向皇上。
“皇上,我虽是北辰的九公主,可也是来和亲的,日后就是大邺的媳妇,自然
也算是大邺的一份子,我算不上外人。这宫宴,虽然是为我接风的,可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话,倒也没那么多顾忌。眼下有事,就处理事好了,我不介意。”
凌知鸢的话,把萧景亭气得发抖,他脸色都更青了些。
今日怕是出门没看黄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就没有一点是顺利的,连凌知鸢都跟他作对。
找死!
四目相对,凌知鸢能感受到萧景亭的杀意。
只不过,凌知鸢会在乎?
北辰的确是战败国,她也的确是被送出来和亲的,可她到底还是个公主,就算萧景亭想杀她,也不敢大张旗鼓,明目张胆。
她又什么可怕的?
“五皇子,都道大邺是礼仪之邦,你这抢兄弟的女人在先,愿赌却输不起在后,这等做派,是不是太失了礼数了?还是说,五皇子本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赌约,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是玩空手套白狼的无本买卖,没想过兑现?五皇子是皇子,是皇家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邺皇家,这等做派,若是让百姓知道,岂不是要让人诟病大邺皇家?”
“九公主慎言。”
“我这言,还不够慎吗?那我还有几句不慎的。”
扯着嘴角,漫不经心的跟萧景亭笑
笑,凌知鸢随即嘲讽道。
“一个男人,本该顶天立地,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可有些人,就是把心思用在了龌龊小事上,格局狭隘,难成气候。一个男人,本该言而有信,言必出行必果,可有些人,却偏偏说话连放屁都不如,出尔反尔,一副小人模样。就这样的人,还有人把他奉为明主,奉为指望,简直可笑。”
“你……”
“五皇子是嫌我说话太粗鲁了吗?那还真是抱歉,我自小被娇惯坏了,礼数不周,还请五皇子见谅。五皇子礼数周全,那这赌……”
拖着长长的尾音,凌知鸢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盯着萧景亭咂舌。
那未出口的话是什么,不言自明。
萧景亭拳头握的死死的。
凌厉的眸光,落在凌知鸢身上,萧景亭恨不能杀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