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摸不透沈安宁的心思,但是,冯公公倒是没耽搁,他即刻进了御书房,给皇上禀报了这件事,连带着五皇子府那头,冯公公也派了人。
只是,皇上显然不相信皇后是真的病了,他听了冯公公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他甚至没让太医去凤仪宫。
至于五皇子府那,萧景亭接到消息,不免有些心慌。
皇后活着,哪怕是被禁足凤仪宫,他也是正经的嫡出皇子,可一旦后宫嫔妃乱来,皇后人没了,他这个嫡出的身份也将被动摇。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萧景亭心里担心的厉害,他在书房来回徘徊,走个不停。
要是平时,他早就去杨家跟杨翊商量了,可因为杨静姝的事,萧景亭和杨翊也有些隔阂,他不太想去杨家。
杨家的助力,他可以接受。
但他讨厌惯着杨家,让杨家自以为是,让他们以为,他没有他们不行,而逐渐放肆。
他也不是非得靠杨家的,他自己也可以。
萧景亭心里琢磨着这些事,他前思后想,左右思量,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萧景亭才拿了主意。
他安排了两拨人手进宫。
一是三个影卫,潜入凤仪宫,打探皇后的消息,看看皇后是真的出事了,还是有所安排,把消息带出来,他也好心里有个底。
二是他派
了人去联系宫中的眼线,安插在各宫的人手,养了那么久,总该动动了。他要让后宫乱起来,只有后宫乱起来了,皇上才会觉察到,没有皇后掌管六宫是不行的,才会把皇后放出来,把六宫大权交还给她,如此,皇后的位置才坐得稳,他这嫡出皇子的身份才保得住。
萧景亭自以为自己安排的极好。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沈安宁的设的局。
沈安宁不怕萧景宴做事,反而怕他停下来,多做多错,如今萧景亭处境尴尬,他做的越多,就越容易完蛋。
这宫里萧景宴能安排人,萧景亭自然也能。
沈安宁就等他的人暴露。
到时候,皇上自会直接处理了那些人,连带着杨家往宫里伸的手,怕是也能斩断一些。
这种顺水推舟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
镇国将军府。
萧景宴和沈安宁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萧景宴有事,要去一趟大营,估计得忙一阵子,沈安宁也没跟着,她独自回了府里。沈长珩、梁氏已经将凌知鸢送走了,沈安宁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直接进了房间,可一进来,她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松香。
警惕的回身,看向房里,沈安宁一手握着银针,一手攥着迷药,手都更紧
了些。
自从沈长玥出事之后,镇国将军府明明暗暗的守卫,已经加了两三次,连带着萧景宴住进了将军府之后,也安排了人。
可她还是能感觉到,她房里有人。
能避开明明暗暗的护卫,闯进她房里,不惊动任何人,这绝对是高手。
她怎么能不警惕?
沈安宁缓步往屋里走,脚步很轻,就在她绕过屏风的时候,就瞧见了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段佑年?”
呢喃着这个名字,沈安宁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段佑年身后,还有个黑衣人,凭段佑年的本事,是没法独自进镇国将军府的,这个黑衣人就是他的帮手。
应该是永安侯的人吧?
看着段佑年,沈安宁心里有些乱,她眼神都暗沉了许多。
闻声,段佑年抬头看向沈安宁。
手中端着茶盏,他遥遥的冲着沈安宁举了举杯,勾唇浅笑,“喝了一盏云山雪,你的眼光和品味就是好,不愧是你所选,味道不错。”
一边说着,段佑年一边把茶盏放下,他挥了挥手。
站在段佑年身后的黑衣人见状,看了沈安宁一眼,之后便低着头到了门边上。
他将空间让了出来。
段佑年拎着茶壶,给沈安宁倒茶。
“明明离京也才没多久,可这次回来,却隐隐有种恍如隔
世的感觉,仿佛好久都没有跟你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一次茶了。今儿的茶水虽然凉了些,但味道也还行,咱们两个将就将就,坐下聊聊?”
沈安宁盯着段佑年,眸子不禁微微眯了眯。
脸,还是从前的那张脸。
一身白衣,温润儒雅,他气质出尘,还是那副君子模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他给沈安宁的感觉,却似乎又有些陌生的诡诈,似乎又不一样了。
“怎么了?”
见沈安宁不动,段佑年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