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行舟很快就进了沈安宁的房间。
沈安宁刚把头发梳理好,把簪子带好,瞧着曲行舟进来,神色不似寻常时候,沈安宁还有些意外。
“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大好?”
“真这么明显?”
曲行舟凑过来询问,声调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
沈安宁点点头,“很明显,所以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沈安宁调侃曲行舟,曲行舟也不恼,他抿了抿唇,看了看沈安宁,半晌才叹息了一声,“小宁宁,怎么办,我好像有点……有点开窍了?”
“开窍?情窦初开的开?十窍通了九窍的窍?”
“啧,说话真难听。”
曲行舟咂舌。
拉着椅子,往沈安宁身边凑了凑,他拎着茶壶,殷勤的给沈安宁倒了一盏茶。
“你和王爷彻夜不归回来之后,我就去看小姨母了,小姨母不让说,但她好像有孕了,我特别高兴,就去了珍宝坊,想为小娃挖寻两样平安锁一类的小礼物。我刚好瞧见了九公主,还瞧见了有人在她面前献殷勤,自那之后,我就觉得心里不大是滋味。小宁宁,你说我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伯娘有孕了?”
听着曲行舟的话,沈安宁意外极了。
细算起来,距离她给周氏治疗,调整身子,也才没有太久,她还以为周氏有孕,也得再过一阵子
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这么大的事,廖家那头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漏。
不过沈安宁也能理解。
头三个月,胎像不稳,瞒着不说的规矩也是有的,这也正常。
沈安宁的话,让曲行舟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小宁宁,你能不能关注下重点?重点不是小姨母有孕了,而是我好像喜欢上凌知鸢了。”
“我知道啊。”
“啊?”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这情窦初开,为何开的这么晚。脑子是好东西,你这脑子虽然不好用,但还是要多用用,嗯?”
曲行舟:“?”
满头黑线,曲行舟伸手,将刚刚给沈安宁递过去的茶,直接给抢了过来。
“小宁宁,你真是跟着黑锅底变坏了,变黑了,变得没有爱了,我这终身大事,我一有点想法,就来找你商量了,你怎么不为我解忧解惑,还来埋汰我呢?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为我好好考虑考虑?娶妻哎,一辈子的大事哎。”
沈安宁认真的点头,“那你有什么疑惑,让我给你解?”
“认真的啊?”
“认真,”沈安宁伸着手指,跟曲行舟发誓,“我保证站在曲公子好朋友的角度,认认真真的思索思考,为曲公子分忧,这样总行了吧?对得起咱们这出生入死的友情了吧?”
“这还差不多。”
曲行舟又往沈安宁身边
凑了凑,他压低声音询问。
“你说,我要是真娶了凌知鸢,她脾气那么爆,功夫还那么好,成婚之后,我不会挨打吧?”
沈安宁:“?”
曲行舟思考的,焦虑的,担忧的,就这?
……
宫门口。
暝卉一过来,还没见到萧景宴呢,就先见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祝愿。
今日,祝愿的衣裳和沈安宁穿的,倒不是同一件,毕竟,沈安宁一觉睡到刚刚,还没有出过门,祝家那头没有打探到消息,也是正常的。
不过饶是如此,祝愿的装扮,里面还是带着沈安宁的影子。
和沈安宁惯常的穿着有那么几分像。
暝卉看着不喜。
只是,她性子比暝悠要沉稳些,也还算沉得住气,她静静的站在马车边上,观察着一切,面上倒也还算平静,并不显什么。
大约过了两刻钟,萧景宴才从宫里出来。
忙来忙去,一直都没歇着,他实在累的厉害,他也想去歇歇。
只是,大营那头还有事,入夜后,他还要替皇上招待镇南侯,只怕想早点回府歇着,也不会太容易。
萧景宴不免心烦。
宫外,暝尘在马车边上等着,萧景宴一出来,就奔着马车的方向去了。
可还没到马车边上呢,祝愿就过来了。
脚步缓缓,娉婷袅娜,裙摆蹁跹,香风浮动,祝愿快步到萧景宴身边,以一个自认
最温和柔美的笑,对上萧景宴的目光。
“臣女祝愿,见过战王爷,王爷福安。”
萧景宴眉头紧锁。
瞧着有带有沈安宁影子的打扮,萧景宴眼神沉沉,没理会祝愿,萧景宴直接绕开她,奔着马车的方向去了。
见状,祝愿忙快走两步,去追萧景宴。
“王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