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年段最近总有学生神神秘秘地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丁兰刚开始还以为他们在议论她被肖老师误会抄别人作业的事情,因此自动的离得远远地,生怕别人不好意思,当然更怕自己尴尬。她自然不会去找别人理论,她的性格也不允许她这么做,多大的事呀,犯得着吗?真当真了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而且她早已放下了那件事,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去了,且想着班班都有新鲜事,过几天自然会有其他事情盖过这件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人兴趣丝毫不减,还偶有“不要脸”“超夸张”等词汇飘进丁兰的耳朵,丁兰自问至于吗?我这还没有抄作业呢?真要是抄了那还不得翻天啊。再说了期中考试数学成绩不好,也不至于“不要脸”吧?我成绩差也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吧?比我差的人不也大把大把的存在吗?转念一想,不对呀,同学们平时和我关系挺融洽的啊?不至于背着我这么编排我吧?
这一天丁兰终于忍不住了,她偷偷的问了同桌李娟,李娟一脸诧异,全校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榆木脑袋?丁兰只能委屈的说:“我以为大家议论的是我呐,我哪里好意思去细问或者去蹲墙根。”李娟听完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书呆子!大家说的是肖老师上课一直盯着李艳艳看且和她经常互动啦。你想什么呢?你哪有李艳艳香。这件事最早是我们班某位同学发现的,慢慢地大家都知道了,且都感觉到了,整个年段也都知道了。”
李艳艳是丁兰班上的数学课代表,数学成绩拔尖,长得嘛肯定是出众的,但要说多漂亮那就是各花入各眼咯。
刚开始丁兰不敢相信,等到上数学课的时候她就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这一观察还挺震惊的,还真是!同学们所言非假!初一的同学已经慢慢开始懂事了,知道了男女有别。但是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因此对这类事情总是很有兴趣,这也是这个流言一直经久不衰的原因。不管肖老师出于何种目的,丁兰都觉得大跌眼镜!荒谬绝伦!如果说之前是肖老师对丁兰嗤之以鼻,各种不屑的话,那么这件怪事倒是让丁兰彻底释怀了,并开始不屑于肖老师的人品,果真是教师队伍的“害群之马”。
肖老师是初一(1)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也教(2)班数学。他和邱老师是今年新录用的老师,都是省师院的应届毕业生。他声音洪亮,很少有人在他的课上出神;对课本的知识能讲解的很透彻,就丁兰这种小学数学白痴上他的课都没有丝毫的压力;对待学生也很认真负责,可谓是全身心都扑在了学生身上,学生找他问问题也异常方便,因为周一到周五他不是在(1)班带班晚自习就在(2)班带班晚自习。以上便是他的优点,是客观存在的,不容任何人改变。但他长得尖嘴猴腮,戴着一副高度眼镜,对同学偏凶偏粗鲁,动不动就骂脏话,也是客观存在的,尤其是和邱老师放一起对比,高下立现。
流言就这么默默地在校园流传,也只是流传而已,肖老师上课习惯丝毫不受此影响,李艳艳的数学成绩也一如既往的优秀。丁兰自然不会加入到流言的传播和扩散中去,因为她不屑。她要把时间用在刀刃上,她才没时间去议论肖老师上课喜欢干嘛。
冬天来了,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了,也意味着期末考也慢慢逼近了。丁兰也起早摸黑的投入到期末复习中去了。这次她秉持着“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的原则,整体上藐视这次期末考,你没那么重要;各科各个击破的时候却很重视,每一科的考试都很重要。
考完期末考,学校给学生们放了几天假,方便老师们批改作业,统计分数。丁兰在家待得忐忑不安,考完的这几天丁兰都魂不守舍,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只能帮着爸妈做事情分散下注意力。
放假的最后一天丁兰在帮爸妈晒萝卜干。一大早丁兰便和爸爸来到了萝卜田里,把萝卜连根拔起后放进了簸箕里,再运回家。萝卜叶子可以当猪草,小部分萝卜留着日常煮菜用,大部分则是晒干后制作成萝卜干来年给丁兰带干菜。回到家里丁兰拿着菜刀把萝卜和萝卜叶分开,再把分别把他们洗干净,萝卜叶是猪吃的稍微洗洗就好了,萝卜则要清洗干净,一部分切成薄片一部分刨成丝,薄片和丝都要拿去院子里晒干。此时丁兰一家还住在粮站大院里,分配的住房是二楼的里外两间卧室外加一楼平房中的一间小小的厨房,厨房和楼房之间有一大片空地。大院里还住着很多妈妈的同事及他们的家属,其中妈妈的同事香香阿姨的老公卢老师是丁兰所在镇中学的英语老师,兼任教务处主任。丁兰在晾晒萝卜干的时候遇见了卢老师,虽然他没有教初一,但丁兰还是很尊重地叫他卢老师并和他打了招呼。出乎意料的是卢老师停下了脚步和丁兰说她这次期末考有进步,在年段排名二十几名。
丁兰太意外了,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肯定。初一上半年的丁兰和小学时的丁兰天差地别。这半年的丁兰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因为不常回家,丁兰自己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正视并检视自己,也因为不常回家,她觉得自己要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