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
谢道庆受不了这小两口腻歪，冷咳一声。
“听说慕容念霖已经痊愈？”
这话问的是慕容墨宸。
慕容墨宸恭恭敬敬点头。
“是，多亏温莞。”
谢道庆点头，九滴绝对蓬苔天山人而言，并非难事，只是慕容念霖体质特殊，又是一出生就被喂下毒药，谢道庆那会拼尽全力，也只能控制，无法可解。
云温莞有这等本事，那更不能在皇宫里待了。
彼时，云温莞还不知道谢道庆明为关心，实为试探。
便笑着替慕容墨宸说好话。
“当中王爷也帮了不少忙，还陪我去福鼎山采药，功劳也有他一份。”
“是吗……”
谢道庆瞥向慕容墨宸，说不上有好感，有些淡漠。
谢道庆从晏真嘴里也知道一些。
“既然莞儿学医天赋异禀，墨白又不愿在蓬苔生活，将来我这位子势必
要给莞儿你继承，按照蓬苔规矩，蓬苔不能跟皇家人有所瓜葛，你们……”
“外祖父！”云温莞厉色打断他，“您别说了！”
她知道，不就是想和离吗。
云墨白从小只对榫卯感兴趣，是不可能继位的，这个担子只能落到云温莞身上。
从小，她也是这么被培养的。
只有一个月了，她不希望慕容墨宸因此起疑。
可慕容墨宸早已知道。
在屋内，谢道庆坦白告诉他，就是因为先帝和蓉贵妃做下的错事，才对他百般反感，谢道庆还拿出一个唤作“沉睡玛瑙”之物，给他看了云家那场大火。
他看得很清楚，就是蓉贵妃，他的母妃所为。
虽然不知道谢道庆是如何做到保存到这段影响的。
谢道庆说，他慕容家用三条人命换云家安宁，算是扯平了。
只是，碍于他皇子身份，不能把云温莞交给他。
慕容墨宸想不明白为何是“三条人命”，但也表示，不在乎皇位。
“前辈，身世非晚辈能选，您若有所顾虑，晚辈愿意当一介平民，甚至入赘，只要能和温莞在一起。”
慕容墨宸这番话早已深思熟虑，绝非一时冲动。
倒是出乎谢道庆意料。
“你不想要皇位了？”
“想，但晚辈更想要温莞，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道庆狐疑打量他良久。
有所触动。
但也不全信。
“那你手中权力打算作何处理？”
这个慕容墨宸早就想好，自然是交给慕容念霖。
慕容念霖被医治好，有过目不忘的好记忆，若是勤学苦练，将来未必不如他。
谢道庆继续为难他。
“大户人家的子女，少不得要
遵守规矩，而晏真如今已经不是雪山少主，可以带着莞儿到处走，自由自在，且无人敢对他动手，你若是放弃一切地位，照样仇家不断，这一点晏真就胜过你。”
慕容墨宸觉得谢道庆对他有偏见。
“据晚辈了解，晏睦天，晚辈的皇叔，曾亲手斩杀云坤头颅，为何您能欣然认可晏真？”
慕容墨宸知道这样冒失质问德高望重的老人，定然引得对方不快，可他不甘心。
谢道庆抚发，这个问题外孙女也问过他。
他轻笑：“不错，云坤头颅确实是阿真父亲所为，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若不是云坤体内有梅博下的毒蝙蝠，也不必让晏睦天斩下他头颅，避免一场人间悲剧。”
所谓的红蝙蝠，从西凉引进，由专人培养，专门吸食人的脑髓，然后破体而出，寻找新的宿主，只要是哺乳动物，哪怕是一只兔子亦会被感染。
梅博用云坤来做实验。
等云坤察觉为时已晚，幸好这时晏睦天出现，唯有斩下头颅，让寄存于脑髓内的蝙蝠无法吸收营养物质，自主灭亡，才能防止蝙蝠破体，祸害百姓。
晏睦天是救了天下。
原来如此。
慕容墨宸无言可辩。
“看您之意，是一定要拆散我们了？”
“是你们本不是一个世界之人，能在一起一时，也过不了一辈子。”
慕容墨宸沉默半晌：“那前辈，您可愿意跟晚辈打个赌。”
堵他一个月后喝下那瓶封锁记忆的药。
若在他记忆恢复之前，云温莞能忘了他，重新开始，那他认命。
若等他恢复记忆，云温莞仍心系他，那他将用尽一切手段，让她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