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她一直都特别注意袁氏的动静。
但凡袁氏需要弯腰做的事,她都尽量少安排。
就是不知,事情有没有转机……
可惜,她这个外科医生,在没有各种仪器检查辅助的情况下,于女人生孩子这事上,缝合一下伤口倒是没问题,旁的,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猪肺要好吃,清洗是关键。
用清水从气管灌入到肺泛白,用牙签扎破小肺泡,反复挤压出多余的水份,重复几次。之后,用刀划破气管继清洗。
再改刀切片,用醋、料酒和少许面粉反复抓拌再冲洗两次。
冷水下锅,不断去除浮沫,熟透后捞出备用。
清洗这花费了不少时间,若非为了省几个钱,她还真不愿意弄这些。
猪肺处理好,季月荷让袁氏盯着锅,这才出了灶房。
关老三满头大汗的处理猪大肠。
看他手忙脚乱,一看就是没做过这些活儿的人。
看到她来,他慌忙起身,满脸委屈的唤了声:
“娘……”
季月荷抿着薄唇,没答话,只是拿起大肠开始清洗。
“洗猪大肠,先将内壁翻出,用小刀仔细刮去残留物。撒面粉揉搓去腥,冲洗。再放碱和米醋调均,用手使劲抓揉后用清水洗净。最后撒食盐反复揉搓。
一刮三揉
洗后,就差不多了。其实洗猪大肠是个精细活儿,不但需要有耐心,更需要细心。务必将一切方方面面都照顾到。而这两样,你都不具备。自然洗不干净。”
关老三是关老太的第一个儿子。
因为他的到来,让关老太在老关家站稳了脚跟。比起老大和老二来,关老太对他明显溺爱得多。
这也使得他在某些方面,更幼稚,心性也更不成熟。
所以旁人三言两语,就哄得他去了赌坊,最终越陷越深。
关老太的话,让老三反倒一肚子火。
“娘,这灶上的活儿,我一个大男人做这,不得让旁人笑话?”
“笑话?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好好说话非不听!
关老太心头也一肚子怒火。
“你下地了吗?别以为老娘不知,你每天假借下地四处鬼混!
别想着否认!下午我去田里找你时,可不见你的影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三,你当真以为你做下的那些祸事,能哄着瞒着我一个老婆子,就瞒得过别人?骗得过老天爷?”
关老三瞬间就慌了!
他万万没想到,关老太居然跑到地里去堵他。
“娘,我今天就是有事,才没去下地。我其实是……”
“编!你继续编。”
她恶
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
“村里有人亲眼看见你和人鬼混,你真当我老婆子又聋又瞎,什么都不知道?!今晚,你不许吃饭,省得糟蹋了粮食!”
骂完,她气呼呼地将洗好的猪大肠装进盆子里,狠狠剜了他两眼,转身就走。
关老三一脸青白。
难怪今天娘让他洗猪大肠,原来是早就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
可不准吃饭这么严厉的惩罚,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恐慌!
关老太才不管他。
猪大肠洗好,还必须焯水去除异味。剔除淋巴结,下葱姜焯水两三分钟捞出备用。
今天有了这些杂碎,她少不得要做一道杀猪菜。
杀猪菜里内容很丰富,猪大肠、猪肺、猪红、猪横利、粉肠以及那些边角料,都被她利用上,混合粉条和豆腐皮一起炖煮了一大锅。
时间不长,原本臭哄哄的东西就散发出一股浓香!
不住哀嚎的关老三就更想哭了!
他也没料到,那么臭的东西做出来的菜,居然会这么香,一闻见就觉得特别好吃。
这道菜原本是做来卖的。
不过到吃晚饭时,季月荷还是舀了一碗给大家尝尝鲜。
因为有关老太白天那一通怒火,甚至还说出了“分家”的气话,桌
子上的气氛一度很低迷。
被罚不准吃饭的小宝,直接没敢出现。
而关老三却厚着脸皮过来了。
还别说!
真是香得让人恨不能把舌头都吞下肚。
季月荷看了眼袁氏的大肚子,特意替她夹了好几块猪红和猪大肠。
“多吃点,别饿着我的小孙子!”
她嘴上说得刻薄,委实是这个儿媳妇,实不是个省心的。
老关家肉食本来就少。
她难得分到的两片肉,都放进关老|二碗里。关老|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