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
关老三很恼火!
可看着关老太那张纠结又认真的脸,冲口而出的抱怨到底没说出口。
“娘,儿子在您心目中,当真如此不堪?”
“从你沾赌那一刻,娘就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
季月荷说得很沉痛。
不过到底,还是把方子和钱交到了他手上:“行吧!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自己了!”
关老三握着那张纸和钱,一时间,内心百味杂陈。
等他一走,季月荷左想右想还是不放心。
回头又端了一碗杀猪菜,走了一趟隔壁的老刘家。
老刘家和老关家比邻而居,关老太为人强势,两家人的关系一直都说不上好,最多就是点头之交那种。
关老太突然端着一碗杀猪菜登门,委实令刘老太意外得很。
“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想让你家屎蛋帮忙跑一趟腿……”
“……”
这边关老三憋着一口气赶往镇上。
镇上有一家药房的药非常齐全,周围谁家要抓药,大多是走这一家。
只是他刚走到镇口,就碰见了赌1场的狄哥。
狄哥将他一打量,目光就落到他身上沉重的衣兜处:“哟!关老弟这是去
哪里发财了?好多天都不曾见你过来玩了?”
“让开!”
关老三有些着急,急忙忙想走:“我今天有事,不玩。”
“怎么能不玩呢?”
狄哥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他的大手一伸,他身后的几名随从便将关老三团团围住了。
“关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上次你才从我手里借走了十吊钱,哥也没追着你立刻还。可你也不能有了钱不还,反倒想跑吧?”
他走过来,拍了拍关老三的肩膀。也拍得关老三的肩膀往下沉。几下之后,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哥,我的狄哥。我真没这意思……我、我只是真的有事,有急事儿!”
“什么事能有赚钱急?”
狄哥大手一环,就直接扣住了关老三的脑袋,令他根本无从反抗:
“再说了,你当初的手气有多红你忘了?
但凡你今天借着本钱再赢几把,不但欠下的债能还上。甚至连本带利都能拿回来。
到那时,谁会看不起你?
谁敢看不起你!
关老弟,你说哥说这话,是这个理儿吧?”
关老三不由想到了一开始,他赌运红火的那时,连续把把都能赢钱!
那可是赢一堆钱!
整个赌1场谁
看了不眼红。
可他又想起临走时,娘那张痛心的脸,不由心头一动。
是啊!
如果他能带着大把钱回去,想必,娘也会很高兴吧?
有了这想法,他原本坚定的态度也迟疑了。
狄哥见状,自然打铁趁热的把关老三连推带拉带进了赌1场。
这一去,天黑尽了人也没出来。
……
季月荷站在大门处,望眼欲穿。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了。
那毕竟是原身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即便她想硬起心肠,可原身残留的情感,让她到底做出了让步。
想到隔壁屎蛋把药买回来时,顺带还了剩下的铜钱和药方。
“我问过抓药的童子,今天并没有人拿着这方子去抓药。或许,三哥他是忙,有事耽误了……”
能有什么耽误了他呢?
后出发将近两刻钟(30分钟)的屎蛋都回来了,他却没有回。
其实看到屎蛋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结局。
说到底,她也在赌!
赌关老三是不是已经被赌博迷失了本性。
可最后,她输得一败涂地。
她默默关上门,揉了揉那张早已麻木的老脸,重新打起精神招呼王稳婆和陈大夫。
袁氏这胎惊险。
关老太干脆将二
人都留下,在安排住宿后,又仔细张罗了吃食。
眼下关了门,关老太便吩咐摆桌开饭。
袁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还试图来帮忙端菜,可关老太却难得和颜悦色的阻止了她。
还冲着她笑:
“别动,别动!
没听王稳婆说嘛?你这胎是双胎呢,可千万要仔细着。
你先回屋躺着,饭菜我一会儿让大丫给你送去。你且安心的养胎,万事都有娘呢!”
“可是娘……”
“别可是了,这可是女大夫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