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纸上的内容是什么,不用看,女子也猜得到。
可她还是接过那张卖身契,瞅了良久。拿着契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当真要如此绝情?”
“怎么,不装了?”
看对方扯下假面,季月荷也懒得和对方再争辩:
“一个住在桥洞下的姑娘,不但十指纤纤,居然还识字。我关老太是傻,但还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一定要进我老关家,我也不想知道。你把卖身契签了,我就信你。”
对方迟疑良久,倒底还是在署名的地方,按下了指印。
“我叫卫婉秋。”
“以后,就叫你卫氏。”
卫氏咬着牙关,没说话。
季月荷收起那一式三份的卖身契,起身回了屋。不是她心狠,而是对方明显另有图谋。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掉进了对方仙人跳里。
事情发展到现在,由不得她喊停。
她倒要看看,后续对方还想做什么,她究竟想从老关家图谋什么?
回头她就叫来老五,一阵低语。
看老五拿着卖身契出了门,她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她又去了袁氏的屋子。
袁氏在坐月子,两个小婴孩见风
就长,虽然还是袖珍得很,可到底长大了些许。
只是,这都三天了,袁氏依然不能起身。
“还是没办法起身?”
“娘,我肚子疼得厉害……”
袁氏的脸色,比刚刚生产完孩子的脸色还差。
“药你喝了没?”
“喝了。”
“嗯。”
她把热水放下,抱起孩子,兑好水温,才仔细给孩子清洗了小屁屁,重新把孩子包好,才放进了被窝里。
“你先休息,孩子有我呢。”
等把孩子哄睡了,她才揉着眉心回屋。
袁氏这症状,怕还真的是伤了底子。其实产道撕裂这种情况,也有可能会自己长好愈合,端看伤的程度如何。
当然,要想身体快速痊愈,最快捷的办法就是缝合……
“姻伯,您在家吗?”
是猪肉荣。
季月荷去开门。门外,小吴不见了踪影。猪肉荣牵着一头羊等在门外。
“这大白天的,姻伯怎么把院门关上了?”
猪肉荣一边说,一边把羊赶了进来:“前两天您说的羊,我买回来了。你看看,这头如何?”
“行,多少钱?”
“给我外甥媳妇吃的,说什么钱不钱的,就给个成本价吧。”
她还以
为不要钱呢,呵!
猪肉荣把羊宰杀好,连羊血都留下了。
今天宰了羊,可是件大事!
大家都高兴得很。
只是高兴的表面都浮着一层担忧。
这边众人忙着宰羊,季月荷直接要走了羊肠。
她先取了草木灰,筛去杂物后,按比例泡在水里其后煮沸。
接着,开始拾掇羊肠,她动作麻利的刮去脂肪,只取羊肠最里层的黏膜。羊羔的肠黏膜极薄,没经验的人很难在不破坏黏膜的情况下,整条取下。
等把羊羔肠粘膜取好,那边的草木灰水也煮好放凉了。煮过的草木灰水有些发黄,与下面沉淀的灰泾渭分明。
她用滤帕过滤杂质,只余下微微泛黄的草木灰。
其实,之所以煮草木灰,就是为了得到这种粗糙的碱性溶液。
这才把揭下的黏膜放入水中反复清洗,其后,又用高粱杆做了个简易的架子,把洗好的黏膜晾在架子上,放进蒸米饭用的木蒸子里。
其后,在蒸子底下放入硫磺熏制。
这一过程着实不容易!
好在老|二在一旁看了许久,见她的动作,有些好奇:“娘,您是打算硝制这肠子吗?要硝制得用羊皮,硝好
后可以做皮衣,也可以做皮靴,穿着可暖和了。”
“你会?”
季月荷白了他一眼。
没看她累得厉害,这人倒好,就在一旁瞎哔哔。
“我会啊!娘您忘了,以前家里逮着竹鼠,兔子啥的那皮,可都是我硝制的。”
哟!
这还是现成的人选?
得,这下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季月荷干脆起身:“你别管硝制什么吧,赶紧的来看火。就按照硝制皮子的办法,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些给我浪费了。我有用!”
等熏够六个时辰后,她还要搓成羊肠线,再用药材煎煮彻底杀毒。
做成羊肠线,好替袁氏缝合伤口。
之前她就发现了,袁氏产道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