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嘉茂做的晚饭很简单。
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就是清炒了一个小菜,另外还准备了一道炒鸡蛋,剩下的就是一大锅米饭。
真正的一大锅!
瞧着那份量,别说他们眼下就三个人吃,哪怕是再多三个人,也吃不完。
惹得季月荷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关嘉茂会做饭?
在原身的记忆里,可从来没有过关嘉茂做饭的记忆。难道说,是他和原身成亲之前,就会做饭?
关嘉茂也不管她的想法,自顾自坐下来,夹了一大筷子的炒鸡蛋。
他在漠北这么多年,漫天黄沙中,行军打仗,常常深|入敌后,一呆就是一两个月。如果还没学会做饭,那不得把自己饿死?
季月荷看着眼前的吃食,只是给身旁的二丫添了满满一碗,又替她夹了鸡蛋和一些菜。这才给自己添了一碗,沉默地低着头,静静地扒饭。
关嘉茂自己添饭自己吃,也不理人。
关宝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缩成一团儿,谁都不敢说话。
爹自从去修河堤再回来,感觉好像变了不少。
以前那么疼她的爹,现在一点都不疼她了……
吃完饭,关嘉茂把筷子放下。随意把碗往
前一推。这才抹了嘴,解下褡裢,从里面取了两吊钱出来,才把剩下地直接递到季月荷面前:
“啰!你留着,贴补家用。”
散开的褡裢里,还有两个银元宝,额外还有几吊铜钱。
“这么多钱?!”
季月荷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嗯,是那人赔偿我的银钱。用我这条腿换来的血汗钱,你收着吧。”
这笔钱,正如他刚才所说,是他走了一趟县里,从旁人手上讨要来的。
上辈子他也去修了河堤,却并没有受伤。
而这次之所以会被垮塌的河堤掩埋在底下,是因为有人故意捣乱,得知县令大人会从河堤下路过,刻意安排了一出好戏。不料,他恰好从那段垮塌的河堤下经过。因为这个时候的自己武力值不行,就下意识躲开了。
他明明记得,县令大人应该被垮塌的河堤埋在地底,断了一条腿。
断了腿,自然也做不了父母官。第二年,灵泉县的父母官就换了人。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本该躲闪的自己,居然扑上去推开了县令,自己却被垮塌的河堤埋在了下面,这才造成了险些不可挽回的局面。
醒来这么久,他一直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这
段记忆也一直掩埋。
直到昨晚,他才突然在睡梦中记起。
今天他找过去,以“断了腿,生活难以继续”为由,索要赔偿。那人心头有鬼,这钱自然给得痛快。
关嘉茂也很兴奋。
这笔钱虽然算不上多,可在眼下这个时候,却是非常重要的收入。
既然重活一回,他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要等到老五高中进京被贬后,自己为了身后的几个小的,才开始努力往上爬。朝中局势不明,他几度起复,几度被贬。
重活回来之前,他就守在边关,守在漫天黄沙的漠北,做一个镇守边关的守将,打算就此了却残生……
不过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与其让老五一个人单打独斗,拼了命为老关家挣出一片天来。还不如他从一开始就努力发奋。
当爹的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还算什么爹!
眼下他才三十多岁,还有的是机会发愤图强。
要想发愤图强,最最不能缺的,就是银子!
眼下他有了钱,后续的该准备的就得准备起来了。
季月荷还在对着关嘉茂带回来的五十两银子发呆。
两个银锭,一个是二十两的,两个就是四十两,另外还有几吊钱的铜
钱,算上关嘉茂取走的两吊钱,刚刚好是五十两银子。
这么多的银钱,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还想着自己抛头露面努力挣钱,可对方一转身就弄来了五十两银子。如果对方能不时……或者一两个月弄来这么一次,也足够一家人生活。
她是不是再不用为了生计操心?
看她看着关嘉茂那张冷漠离开的脸,把心头的丫丫暗暗吞进了肚子里。
靠山山跑,靠树树倒。
与其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自己挣钱自己花,花得安心,花得自在,也花得硬气。
她默默把银钱拿回了屋子里,拿了钥匙打开箱子,把整数40两银子放进原身缘由的银钱里面,剩下的8吊铜钱放到外面。
再把今天的收入清点清点,和分家后剩下的散碎铜钱一起,数了一千文串成一串,凑够一吊钱,数了数,打算明天趁着卖樱1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