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这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明显刺激了关老五,令关老五暴跳如雷;
“我是你五哥,你就是这么对你五哥说话?”
“你还知道自己是五哥啊!连摘菜都不会的五哥。我现在连摘菜洗菜都指望不上你,将来还能指望你别的?”
关宝珠高傲地一扬下巴。
眼底都是赤、果果的鄙视。
“你就是看不起我!”
关老五涨得脸红脖子粗,一时间,发狠般将手里的青菜胡乱扭成一团,重重丢弃在水盆里。
关宝珠并不怕他,反倒把手往腰间一叉,得意地呛声;
“你现在才知道呀!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你说你一个连摘菜都不会的人,哪来的脸,把菜都丢了?你将来真的做了咱们老百姓的父母官,能为咱们老百姓请命?”
这番请“咱们老百姓的父母官,为咱们老百姓请命”的话,是昨晚“地龙翻身”时,张家坳那些村邻激烈议论时,说出的话。
关宝珠其实不懂什么是请命。
不过,那些族老既然都说这话,旁边还有那么多人附和,想来她拿出来说五哥,也一样能搬倒他。
关老五果然哑口无言。
“说得好!”
身后,
季月荷冷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一说话,二人都回头看来。
关宝珠是脸上一喜,冲到季月荷跟前告状:“娘,五哥不会摘菜、洗菜,我才说了他一句,他就把菜都毁了,还摔进了盆子里!娘,您也不说说他!”
“我、我……我……”
关老五嚣张的气焰越来越低,最终低垂着脑袋,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今那位,一样会率领众臣,‘其开籍田,朕亲率耕’。可你呢?你以为你多读几本书,把书本上的知识读得滚瓜烂熟,就能做好父母官,就能为百姓谋福祉?”
季月荷步步紧逼,逼得关老五不住往后缩。
最后,季月荷的手指都几乎点到了关老五脑袋上:
“你连菜都不会摘,洗也洗不干净。你不知道趁机反思自己的错处,反倒迁怒于这些青菜。
一粒粮一株才都得来不易,你就这么把它毁了之前,你想过你的行为,和外面那些地痞流氓之流又有何不同?!”
季月荷的声声质问,让关老五惭愧的低下头。
慌忙跪倒在地:“娘,我、孩儿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有意的,我有眼睛。我会看!你能骗娘,能不能骗过你自己
的心。自己好好反省吧!”
季月荷说完,也不理依然跪在地上的他,径直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关宝珠看看跪在地上的五哥,又看看外面正忙碌的爹娘,吐了吐小舌头,又蹑手蹑脚绕过关老五,去了外间帮忙。
这边一家子还在忙碌早餐,一派繁忙景象。
而张家坳那边,却完全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态势。
几个族老商议一番,想到关嘉茂和关老五都是老关家识字的后辈。加上关老五又在县学读书,想来应该能听到风声。当即就派人去请关嘉茂和关老五过来。
“族老,老关家没人!”
被派去的人很快回来,一禀报,就立刻在人群中刮起了一阵旋风。
“老关家为什么会没人了?他们昨晚不都还在么?”
“莫不是他们早起出门去了,老关家最近不是在河堤上摆了个小吃摊么?”
“肯定不是单纯摆摊,要不然,怎么全家都出动了。莫不是他们感觉到不对,所以提前跑了?”
“老关家跑了?!”
“……”
……
一时间,各种猜测飞扬,说什么的人都有。
人心惶惶之间,众人都生出一种想法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老关家的人
,问问是怎么回事?
这边季月荷依然在忙碌。
随着这些天的沉锭,最近几日的客源逐渐稳定下来。
每天的营业额都保持在净收入一两吊钱左右。
等忙过了早高,峰,季月荷又继续摆弄里面的小巷子。这条小巷的出门处,季月荷干脆修了一道门,直接将小巷圈起来。再把厢房和柴房的屋檐延长,刚好搭建出将近两米宽,足够摆放桌椅的地方。
剩余部分就用来采光通风。再栽种上几株月季和牵牛花,情调瞬间就出来了。
之后添置桌椅,只要把外围的草帘子放下来,瞬间就多出来四个独立的小包间。
季月荷把构思一说,就连关嘉茂都一下子眉眼舒展了。
“行,就按照你说的做!”
关嘉茂想了想,家里还有不少稻草都可以利用:“这样,你们先忙着,我去准备草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