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唤醒对方,反而悄然在他身边睡下。
连续这么长一段日子的劳累奔波,这身老骨头似乎都被颠散了架。
她原本是背对着他躺着,却不舒服得很,她下意识翻了个身变成平躺。脖子疼,腰疼,脚底板更疼。总之就是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了。
也许是餐风露宿习惯了,睡在舒舒服服的大床上,似乎远远比食铺的那张小床还要来得让人难捱得很。
她继续翻,变成面对着他睡。
他灼热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气,她根本闻不习惯。又下意识想远离。
就在她睡得最不安稳下意识想翻身远离他时,身旁的男人突然就动了!
腰间一沉,一条结实的胳膊就缠了上来!
季月荷浑身倏地一僵。
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却搂得很紧,根本推不开。一只大手十分自然的捉住了她的小手,将她固定在头顶。
方便他为所欲为。
男人的内心裹着一抹火。
这个女人连续这么多天,和别人说说笑笑,亲密往来,却一直对他不假辞色。
——尤其是,这个人还他吗偏偏是个女人!让他如鱼梗
喉,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心底既憋屈,又恼火!
这口气,他如果都能忍得下去,那他不就成了王八!
他的大手紧紧揽在她腰间,亲密的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女人独有的气息传入鼻息,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就热血沸腾!
“别动!”
他命令着。
唇上突然多了一道温热,季月荷本能推拒,可他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的吻,来得激烈又狂猛。
她刚要惊呼,可双唇却被填满。
她感觉自己嘴被堵住了,鼻子也不能呼吸。男人灼热的呼吸不断吹拂在她的脸颊上,耳畔。
女人下意识瞪大了眼,那双迷蒙的大眼里盛满了惊恐和彷徨。
“关嘉茂,唔”
她下意识喊,可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的热情悉数淹没。
秋雨总是在深秋的深夜里悄然降临。
淅淅沥沥的秋雨,如千万条银丝,在空中荡漾着。
迷迷漫漫的轻纱,盖在黑幽幽的瑟瑟原野上。如诗如画般滴进晶莹如玉盘的水面上,溅起了粒粒珍珠。
就连风也跟着卷
起了一阵阵青烟,就连窗台外那一株木槿,也绽放出了一个个笑的小酒窝。
次日,醉酒的关嘉茂依然天不亮就醒了。
那双锐利的眼一睁开,果然就看见了依然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那个女人。
她睡颜娇憨,也睡得全无防备。
他也没料到,之前恨不能她死的这个女人,居然有一天会拨动他的心弦。
尽管昨晚发生的一切,有他醉酒的原因在。
可他更明白,他并非是个酒后乱性之人。上辈子他一步步爬到大将军的位置上后,不是没有人趁着他醉酒,就往他的被窝里塞人。
可他依然能坐怀不乱。
身边干净得连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
可昨晚,他偏偏就借着三分醉意,强要了这个女人。
这个明明那么不堪、又那么惹人厌烦的女人。
在他的眼中,她的缺点一大堆,尖酸、刻薄、吝啬、小气但凡他能想到的缺点,几乎都能用到她的身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让他那如古潭般平静无波的心潮,重新泛起了涟漪。
犹如枯木逢春,旧镜重磨。
一时间,繁华
绽放满枝桠。
可出奇的是,眼下他哪怕搂着她,他也没有放开的打算。
他居然会妒恨一个女人,仅仅就因为那个女人和她走得太近?
他魔怔了!
肯定是被鬼哦,不,是被这个女人迷了眼,下了降头术,再或者自己中邪了,否则,怎么解释眼下的情况?
这样的认知一出来,他惊得慌忙收回胳膊。
“嗯,疼”
季月荷下意识痛呼一声,依然还坠在梦境里。
她实在太累了,这些天的奔波劳累且不说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还莫名其妙的被人像拆骨头似的。
她蹙着眉,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只能从嘴里溢出点细细密密的轻哼。
她的这幅模样,意外的取悦了他。
关嘉茂满意地笑了,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看到她因为被胡茬蜇得不住驱赶的时候,他才恍然清醒。
赶忙敛了脸上的笑,又再度变回那个不苟言笑的自己。
他起身,洗漱一番,才带着众人去了食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