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昏迷在家中,还磕破了脑袋。
消息很快就随着屎蛋回了家,而传开了。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众人都在感慨,这刘氏年纪轻轻的,前脚才刚刚从医馆回来,后脚又昏迷不醒,莫不是病得很重,怕是……不行了……
关老大呆呆地盯着那道房门,一时间,他既盼着刘氏早点死,省得活着丢人。又盼着刘氏能活过来。这个贱人,就这么让她死了,简直就是便宜了她!
他内心纠结,表面上看上去就是忧心忡忡。
众人都安慰着他。
可听到他耳里,却觉得众人都在嘲笑他,笑他关老大被人戴了绿帽,还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让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可他内心再不爽,也只能憋着、憋着,活生生把自己憋成了关公。
季月荷沉着脸,从屋里出来。
走到关老大面前,唤了声:“你给我过来!”
关老大正揪着头发懊恼,闻言有些诧异,到底还是起身跟了过去。
不情不愿的唤了声:“娘?”
“老大,这些年以来,娘对你如何?”季月荷叹了口气,问。
“娘,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对我们当然是很好了。”
关老大回答得很
干脆很利落,至于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好。我不管你这话是真是假,我就当你说的真话了。”
季月荷点点头:
“我刚过门那时,你和你二弟才半岁大,又瘦又小,弱得就好比两只小奶猫。那时的我,正值心高气傲时,给你爹做填房,我自问,是低嫁了。所以,我嫁得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一过门,就面对两个嗷嗷待r的孩子。
那时的你们,年不过半岁。双生子早产儿极其容易夭折,即便是你的祖父祖母,也都不看好你。
我可以这么说,但凡那时的我稍微起了那么一丁点不好的心思,你和你二弟也活不到现在。这一点,你明白吗?”
关老大没说话,只是有些狼狈地扭开头。
季月荷也没指望他回答。
“那时的我年不过十四岁,自己都还是花骨朵的年纪,可我一抱着你们,内心就下了一个决定!”
“我决定,把你和你二弟好好养大,就算是感激你爹把我救出火坑的谢礼。那时的我,是诚心实意对你、对你二弟好,为了带好你和你二弟,我费尽了心思。大冷的冬天,大半夜为了给你们治病,不惜挨
家挨户叩门求救。”
“可我,一直都没有后悔!因为那时,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是感性动物,整天抱着软乎乎又香喷喷的你们,感受着你们鲜活的生命。那时候,你们就是我的希望,我的自豪!”
“在外人说,你们两兄弟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我磋磨死去了时,你们依然从羸弱的身躯,长大成1人,结婚生子,你自己也做了爹。你再回头看,我可有对不起你半分?!”
关老大一脸不耐烦,甚至还掏了掏耳朵,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
“你说完了吧?说完了我就过去了。那边离不得我。”
关老大转身就走。这个死老太婆动不动就说这些,果然让人厌烦。
“你为何冲刘氏动手?”
身后,季月荷突然开口。看着关老大停下的脚步,她慢慢上前:“刘氏的身上,有很多软组织挫伤,是你,对一个弱女子实施家暴,动手把她打了个半死。是不是?!”
“呵!”
关老大并没有被她绕进去,反倒笑了:“证据呢?你有证据吗?要不,你去刘氏,我究竟有没有动手打她?”
“你!——”
眼下刘氏昏迷着,不过季月荷有预感
,即便刘氏醒了,依然不会证明关老大对她动了手。
“娘,我好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娘,你至于这么迫不及待,随随便便什么借口都能找出来栽赃陷害我?可惜,你打错了如意算盘。”
“事实如何,咱们只需要随便一调查,就知道了。”
季月荷神色很冷,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你怕是不知道吧?在刘氏的身上,留下了不少掐痕。这些痕迹上还能清晰可辨的指纹。只要一对比,就能轻易排除你有没有动手。你,敢对比吗?”
“笑话!我凭什么要比,又不是我。”
关老大这次再没有停,直接离开了。
季月荷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很有些落寞。
说到底,原身那些年还真是把这两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孩子在养。
可惜,却养了一只白眼狼。
关老大的秉性就摆在那里,还妄想什么呢?
至于刘氏身上的伤,要证明是关老大留下的很容易,可证明了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