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大宝瞪圆了眼,顿时傻在了那里。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猛地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外婆: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是你害死我娘的!我娘说,你是爹的后娘,所有后娘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害死了我娘!你还我娘……你还我娘……”
他扑上前,对准季月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别看大宝才七八岁,可他从小就长得敦实,一脚踢到人身上,一脚就是一片青紫。
季月荷被踢中了好几脚,手臂上也被抓了几道血痕。
升起的几分同情心,迅速在对方的胡搅蛮缠下,消失殆尽。
“住手!再不住手就要挨打屁股了。”
季月荷忍无可忍,一把将大宝抓住,不顾他的挣扎,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刘家人却见不得大宝被打,当即把孩子抢了过去。
纷纷攻击季月荷:“好啊!我还说我儿是怎么死的。原来,你这毒妇这些年就是这么虐待我儿的!官爷,官爷!你们都看到了吧?快,快把害死我儿的毒妇抓起来。就是她,害死了我儿!”
“我害死了刘氏?!”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季月荷是又气
又怒。迎视正怒视着她的刘家人:
“你们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我害死你家姑娘?还有,大宝嘴里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就是这么教导你家姑娘的?教导姑娘和婆婆不亲,教导外孙和祖母离心?你们刘家倒是好本事!”
“……”
刘老太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心一意栽赃陷害季月荷。
季月荷肯定不会任由对方诬陷。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唇枪舌战。
瞧着这架势,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分出胜负来。
另一边,几位官差已经把担架抬上了车,运去了义庄暂时停放。
等案件水落石出后,才由家属领回来,入土为安。
倒是他身边的几位,在看清是关嘉茂后,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这位不是,当初救了县令大人的那位吗?
几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才过来和关嘉茂商议。
“关兄有礼了。没想到居然在此碰到关兄,敢问关兄,这死者是您的……”
“几位兄长客气,关某人惭愧。她是我大儿媳,前些日子一直在病中。却没料到,居然出了这档子事。您看……”
“原来如此。”
几名官差交换了一下彼此的目光:“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
易善了。关兄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多谢几位差爷提醒。”
关嘉茂抱拳道谢。
季月荷特别有眼力见儿。
哪怕和刘老太掰扯,也时刻注意着这边。
见几位差爷离开,赶忙追了上去:“差爷!几位差爷……我家大儿媳死得冤枉,还请青天大老爷能秉公处理,还她一个公道,惩治这朗朗乾坤下依然暴起鲨人的凶徒!”
说话间,她往领头的那位塞了个荷包:“几位差爷一路走来辛苦了,一点茶水费,劳几位差爷辛苦了。”
领头的那人掂了掂荷包,倒是很荷包的厚实。
从县城到张家坳,即便有车也得走两个时辰,眼下回去都半夜了。
要不是为了到手的银子,谁愿意大热天,又恰逢中秋好时节前一天,放了假,正准备回家阖家团圆的好时候出门公办?
他把荷包往怀里一揣:
“你自己多注意一些才是。瞧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凶手应当是刘氏的熟人,唯有非常相熟的人,闯进刘氏的闺房中,刘氏才有可能没有丝毫要起身的迹象。并且,从血溅的痕迹来看,凶手站立的距离刘氏很近,并一击即中,令刘氏毙命。看
,就是胸口这一刀,就是造成她流血过多而死的真正原因。”
他比划着。
模仿凶手下刀时的情景。
季月荷倒吸一口气。
“照你这么说,最后和死者接触的人,应该就是凶手?”
她揉了揉鼻子,又不死心的问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咱们是一直等着,还是该做点别的什么?”
人死总要入土为安,眼下天气热,一直这么搁着也不是个办法!
可县令大人几时才会审案,也是个大问题。
“你们如果想早点结案,不妨打点一下。关兄和县令大人有旧,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领头的也再多说,反倒朝身后众人一挥手:“行了,该走了。再晚回到家都半夜了。”
路途远就是这点不好。
季月荷忙不倏地请几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