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棂,母女两人无声地交换着思念与苦楚。
如果不是现实的束缚,她多么想立刻与母亲紧紧拥抱。
然而,她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渴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白洛轻手轻脚地拉拢窗帘,收敛情绪,默默整理行装,静候外面的召唤。
午后,当她踏上离开皇宫的马车,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她眼中渐渐模糊,与家人的团聚才是最温暖的归宿。
多年的漂泊中,能有亲人陪伴,即便生活艰辛,也能在苦涩中尝到一丝甘甜。
与姐姐、母亲的重逢,如同梦幻般美好,却又让人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临近侯府,却未能见到那个熟悉身影,白洛心中不免失落。
或许,可以让忠心的富临去打听姐姐的消息。
……
几日后,富临带回了消息:“那小贩前几天不小心摔伤了腿,所以最近没出摊。富临私下给他送了些银两,希望能帮助他早日康复。”
由于身怀六甲,白洛不便外出,这段时间全靠锦婳代为打探。
富临效率颇高,很快便有了消息。
“拿着吧,那些费用就算我出的。”
白洛递过去一个小荷包,言语中透着坚决。
亲兄弟也需账目分明,贪小便宜往往惹来祸端。
锦婳几番推辞,最终拗不过白洛的坚持,只好收下了那份心意。
“夫人回王府,咱们也能松一口气了。”
锦婳的话语中透露着轻松与释然,对于他们来说,夫人的归来意味着更多安定与希望。
白洛轻轻勾起唇角,笑容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婉与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王妃的寿诞庆典即将拉开序幕,姜之瑶的归来已成定局,而白洛则巧妙地利用腹中胎儿作为遁词,避免卷入那场纷扰喧嚣的盛会。
正当她准备品尝眼前精心准备的佳肴,眼眸低垂的瞬间,一抹迅捷如风的身影悄然掠过窗外,留下一道令人不安的预兆。
门扉突兀地轰然洞开,闯入者的行动之迅速,力量之精准,令人心惊。
屋内的锦婳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试图用自己的身躯为白洛筑起一道屏障,但这在那位来势汹汹的访客面前,似乎只是无力的挣扎。
那人的身影轻巧一闪,轻易推开锦婳,继而夺取了白洛眼前的碗碟,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你这般愚钝,孩子若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白洛闻言,眉头轻蹙,眸光中闪烁着困惑不解。
粥中怎会藏毒?这般的雕虫小技,在她看来无疑是极为肤浅且易于暴露的阴谋。
毕竟,她的饮食从食材挑选到入口,每一环节皆有详细的记录,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追踪。
那女子的语调冰冷刺骨:“她早就不想活了。”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之人而言,若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白洛及尚未出世的孩子一并拖入深渊,那或许便是一种扭曲的满足。
白洛心中豁然开朗,那位后院中绝望至极的身影,除了范曦云外,恐再无他人。
四周的低语议论如同暗潮涌动,有人悄声说道:“范曦云不是已经被囚禁了吗?”
回应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淡漠:“那又如何?侯夫人自会有她的打算。”
白洛听后,睫毛轻轻垂下,深知背后的蜚短流长往往真假难辨,但仍旧感激对方的一片好心,遂站起身,行礼致谢:“多谢姐姐指点迷津,敢问姐姐尊姓大名?”
那位女子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道:“我姓赵,同样是世子身边众多侍妾中的一员。”
面对白洛疑惑的神情,谢氏轻轻笑了出来:“我本是被买入府中的丫鬟,因略懂些拳脚功夫,有幸得世子偶尔切磋。但在旁人眼中,似乎我因此受了宠,最终便以各种缘由被送往了庄子里。”
“而今,侯夫人召回我,目的无非是想分散世子对你的关注与情感。”
言毕,谢氏又发出一声冷哼,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弄。
白洛细细品味着她的每一句话,随手从果盘中拈起一颗饱满圆润的李子递给了谢氏,后者脸上顿时现出一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李子?”
白洛笑而不语,只道:“碰巧罢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谢氏避开茶水,视线却不自觉地在那李子上徘徊。
谢氏闻言,挑眉赞许道:“难怪世子独宠于你,确实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回忆起自己在庄子的那段日子,谢氏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初到之时,那里势力错综复杂,而她仅用了一个月时间,便以雷霆手段掌控了全局,其间的辛酸与孤勇,唯有自知。
白洛听着谢氏的故事,眼中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憧憬。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