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番安排,正中白洛下怀,仿佛夜色中的幽兰,静待时机绽放其深邃的计谋之花!
于是,白洛从容不迫地提议,以巧妙的手段消除毅杰的威胁,确保他的生命得以延续,虽然代价是令他变为一副难以辨认的焦黑遗骸,体型上与昔日的毅杰颇有几分相似。
然而,这本应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因为毅杰的诡异重现而出现了裂痕。
疑问如同夏日里挥之不去的蚊蚋,盘旋在白洛的心头——明明已经将他秘密转移至邻近的城池,何以他能如同不死鸟般重返此地?
此时此刻,毅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更无法书写,那潜藏于心底的真相仿佛被深锁于无尽的沉默之中,探寻之路困难重重。
即使毅杰还能开口,处在如此屈辱与弱势的位置,他也绝不会轻易向白洛透露分毫。
这不仅是尊严的较量,更是对命运无声的反抗。
“那我们该如何妥善处理此事?”
许燕的询问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此人孤苦无依,或许仅存的愿望就是再见孩子一面。他如今这般田地,无力掀起风浪,姐姐不如收留于他,让他担任仆役守护在孩子身边,也算是一桩善举。”
白洛的回答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深意,仿佛是她复杂心情的一次微妙展现。
许燕闻言默默点头,顾及到白洛连日的辛劳,没有多加追问,只是简单告别,留下一片宁静给即将沉睡的夜晚。
随着许燕的离去,白洛终于能够卸下防备,沉入梦乡,连日积攒的疲惫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点点消散于无垠的黑暗之中。
接下来的两天,白洛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穿梭于宴会布置的每一个细节之中,直至谢师宴拉开序幕的前夕,她的严谨与专注未曾有过片刻松懈。
站在宴会的一隅,望着周围忙忙碌碌的身影,白洛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这盛大的场面,是她第一次独挑大梁,但作为侍妾的身份却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难以在光明正大之下站上舞台中央。
女子的命运,在这个时代的洪流中显得尤为沉重与无奈,她精心准备的一切,最终却只能化作他人眼中的风景,自己则像是一位永远隐身的画师。
“请稍等片刻。”
白洛心中忽然萌生出一股渴望,想要亲自体验这场宴会的喧嚣与繁华。
于是,她轻声细语,请求许燕将丫头的衣裳借给自己,计划换上朴素的丫鬟装扮,悄然融入人流之中。
换装之后的白洛,手持酒壶,悄然走向宴会的边缘,她深知这样的场合往往鱼龙混杂,必须小心提防。
她的目标直指陆庭樾的座席,那里围绕着一群与他年纪相仿、谈笑风生的士子。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谨慎,直到她靠近,轻轻为他斟满酒杯的那一刻,内心的波澜才稍稍平复。
目光流转间,宴会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映射着她的匠心独运,然而这份成就却只能默默无闻。
正当思绪飘远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温热触动了她的手背,白洛心神一震,低首望去,只见陆庭樾的手已然搭在了她的肌肤之上,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洞察与戏谑,仿佛看透了她的真实身份。
宴会上的谈笑声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有人故作好奇地问起陆庭樾府上的那位如夫人,话语间带着几分讥诮。
对于白洛而言,这无疑是另一种形式的鞭挞,酸涩涌上心头,滋味复杂难言。
陆庭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暂时避开风口浪尖。
白洛虽心中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从,缓缓退离。
而陆庭樾紧接着的维护之词,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让人心头一暖。
“我以如夫人的称呼相待,便是以夫人的礼仪尊之,若诸位言语再有不逊,那这朋友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此言一出,虽然在场之人面上仍存不满,却也不敢再多置喙。
闻此,白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慰藉,决意返回金玉苑稍作休憩。
途中,她经过孙兮月小院,念头一闪,欲与她分享宴会未受干扰的盛况,却不曾想,那看似平静的小院墙角,正上演着另一出人间悲喜。
砖石之间的一丝缝隙,成为了传递温情与痛苦的桥梁。
“娘,您没事就好,别哭了。蓉蓉最近可好?”
透过那狭小的孔隙,是关切的话语,伴随着轻微的抽泣。
孙兮月的回答,满载着无奈与担忧:“娘,我一切都好,可爹他真的没有伤害您吗?您的手臂……”
那被衣袖遮掩的瘀青,如同暗夜中的伤口,诉说着难以言说的秘密。
“这…娘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慌忙掩饰,却又怎能瞒过细心的女儿。
“娘!您这样让我怎能放心!”
孙兮月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