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怎会有那份心思,似云,你肯定是被他们迷惑了。”
孙兮月坚持自己的看法。
“毕竟你那时还小,容易轻信别人的话。”
孙兮月的话语中带着无奈。
见到孙兮月如此固执,似云也不再犹豫,直接跪倒在孙兮月面前。
“小姐!奴婢从小陪伴在您左右,请您这次相信奴婢,现在,如夫人和世子都对我们心存戒备,如果您还是这样执迷不悟,恐怕等待我们的只有绝路!”
“可我不做姨娘,又能怎么办呢?”
孙兮月愁容满面。
“不会的……您知道的……”
“姨娘她可以做到!”
“似云,你应该明白,姨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我的人了!”
孙兮月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依赖与信任。
这句话犹如冷水当头浇下,让似云浑身一震。
不错,小姐并非看不出这其中的微妙,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
小姐是她见过最为聪慧的人,姨娘那些拙劣的演技,怎么可能瞒过小姐的眼睛?
也许,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小姐或许更愿意沉浸于那份幻想之中,而不愿醒来面对冷酷的现实。
想到这里,似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跟随小姐这么多年,她深知小姐为了那一线希望,能够不顾一切地去努力,却不曾察觉,自己也同样占据了小姐心中的一块天地,令人挂念,惹人疼惜。
“那么……似云只愿小姐一切顺遂。”
似云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满含着对小姐深深的祝福与不舍。
言罢,似云勉力振作起萎靡的精神,脚步虽沉重,却依旧坚韧地一步步缓慢挪回房间,沿途心绪翻涌,五味杂陈,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感之网,将她紧紧缠绕。
罢了,许是自己太过渺小,无力回天,无法左右那些纠葛与纷争,只能随波逐流,在命运的洪流中载浮载沉……
孙兮月,这位心思细腻的女子,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似云内心的忧伤,她的手指在衣褶间暗暗握紧,指尖泛白,却终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给予那期待中的宽慰。
或许是因为,她明白,有些痛,只能自己消化。
直至夜色渐淡,晨曦的第一缕光芒穿透薄雾,孙兮月已在院中枯坐至天明。
晨光中,她已梳妆齐整,一身素雅,携带精心挑选的礼物,迈向白洛的居所,打算亲自问安以表敬意。
“似云,之前我对如夫人的误会实属不该,这次我能迅速归来,必然得益于如夫人的从中调和与帮助。今日,我们带上这些心意,前去向她致谢如何?”
她发间斜插着一支精致的凤凰金簪,经历了无数风雨之后,孙兮月首次展露出些许神采,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坚定。
似云闻言,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敢置信:“姨娘,你,是真的想通了吗?”
孙兮月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是的,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该爱的,其实是自己。更何况,我还有你,我们相互依靠,共同生活。”
说罢,她拉过似云,轻轻拍了拍那双总是忙个不停的小手,眼神中传递着深深的信任与感激,那份情谊,不言而喻。
似云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的心中满是欣慰,她的小姐,终于从无尽的绝望中寻得了那一丝微弱却宝贵的光明!
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花,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意:“好,奴婢立刻去准备,务必让如夫人感受到我们的诚挚之心,希望往后我们能得到她更多的照拂。”
礼物之中,除去几件罕见的珍贵补品,更多的是孙兮月与似云亲手绣制的物品,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们的感激与祝福,那是一份远远超过物质价值的深情厚意。
“世子愿意成人之美,这份友好之意,定能让如夫人感到欣慰与高兴!”
似云内心充满了喜悦,与之相比,孙兮月则显得更加沉稳持重,步伐坚定。
当二人抵达金玉苑门口时,守卫们的反应如受惊的寒蝉,纷纷紧张地跑入内院禀告。
目睹这一幕,似云心中涌上一股不悦,正欲挺身而出,为自家姨娘讨个公道:“你们……”
一旁,孙兮月温柔地拉住了似云的手,轻声制止:“莫急!”
“他们这样,也是因为我过去行事有所偏差。今日之行,原就抱有赔罪之心,若再因此生事,岂不是适得其反?”
孙兮月语重心长,试图平息似云的不满。
似云仍旧觉得愤愤不平:“可姨娘此行是向如夫人致歉,他们同我一般,均为府中仆从,怎能对您如此不敬,分明是他们……”
“似云!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人人都自危,隔墙有耳,你的话语,必须谨慎。”
孙兮月严厉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