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身旁的贴身丫鬟锦琴,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忽视的迫切:“你赶紧到外面走动走动,仔细听听后院是否有什么动静,特别是……金玉院那一边的情况。”
言罢,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窗外一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看不见的线索。
见状,锦琴深知事态或许非同小可,连忙应声,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生怕惊扰了什么。
约莫一餐饭的时间过后,锦琴神色匆忙,几乎是小跑着折返,一进门便贴近白洛的耳畔,语气紧张而又压低了嗓音:“姐儿,出事了,锦书她……她似乎惹上了大麻烦。”
听到此言,白洛的身形猛地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直起了腰板,话语中难掩急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先前无意间听锦琴提起,说是锦书不知因何缘由触怒了少奶奶,随后就被囚禁起来,甚至还遭受了一顿严厉的责罚。锦琴还描述,锦书的哭喊声凄厉得让人听了心痛不已,那时候的少奶奶恐怕是真的大发雷霆了。可如今……谁也不清楚她究竟被带去了何处。”
锦琴说着,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
听到这里,白洛的心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着,焦虑如潮水般涌来,她在房间里焦急地踱着步,最终停下了脚步,目光坚定:“你带上巧云,我们分头去找锦书的下落,白日里总会有人注意到些什么的。”
不待多言,锦琴迅速拉起巧云的手,两人二话不说便冲出门外,动作敏捷。
而白洛也一刻没有迟疑,她直接跨出了正房门槛,一把拽住了正好路过的侍女春莲,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即刻前往外院,把胡管家和小强找来给我。”
这两人是新近由陆庭樾指派给她的得力助手,专门负责处理各种对外的繁琐事务。
胡管家已近知命之年,沉稳持重。
而小强则是青春年少,看上去顶多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稚嫩中透露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春莲领命后,即刻行动起来,虽然她是陶慕雪派来的人,但在执行力上却无可挑剔,手脚利索。
不多时,胡管家与小强已匆匆赶到,与此同时,锦琴和巧云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锦琴再次靠近白洛,声音细微而急促:“姐儿,我刚刚在外头听说后院那些妇人间的闲聊,说是锦书被带往了府中的西南角落那边。我循着这个线索多方打听,有个胆大的妇人偷偷告诉我,锦书是从西南角的那个偏僻小门离开的。”
西南角的门?
那里虽然仍在府内,但穿过那条幽深狭窄的小巷之后,便是几处破败不堪的小院子,住着的皆是永昌侯府中那些家道中落的远亲,大小院子虽多,却尽是些人丁稀疏、生活困顿的家庭。
这一消息如同冷水浇心,使得白洛的内心猛然一紧,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锦琴、胡管家、小强,你们随我一起去后院探个究竟。巧云,你和春莲、秋杏留下来看家,留心一切异样。”
白洛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威严,而巧云心中自然明白,这份任务不仅是看家,更是要监视春莲与秋杏,防止节外生枝。
众人领命,只见白洛大步流星,尽管脸色苍白如纸,但脚步却异常稳健快速。
“姐儿,您得为腹中的孩子着想啊,切不可过于劳累……”
锦琴忍不住出言劝阻,眼中满是关切。
“快走!”
白洛的话语简洁有力,其中蕴含的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锦琴不敢再有异议,心中却暗暗思量,此事恐怕比自己最初预想的更为复杂棘手。
一行人行进了百十步之后,白洛停下了脚步,对胡管家和小强吩咐道:“你们俩先行一步,从西南角的小门出去,沿着巷子一直走到尽头再左转,左边数过来的第二个院子,以及西面那两间堆放杂物的屋子,去看看锦书是否在那里。”
望着额头已渗出汗珠,面色愈发苍白的白洛,胡管家连忙点头示意,随即带着小强小跑向前。
白洛自然也不敢片刻延误,紧紧跟随其后。
一盏茶的工夫,白洛一行赶至那座院子的门前。
院内的情形一片混乱,嘈杂的叫嚣声此起彼伏。
“都闪开!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大爷我高兴!”
一个体型肥胖的男子大声嚷嚷着,显得颇为得意忘形。
“对头!主子赏的东西,咱们享受是天经地义!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碍眼!”
这尖酸刻薄的话语出自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之口,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哎呀,你这是眼红了还是咋的?等大爷我痛快完了,说不定还能赏你一口汤喝喝。”
那胖子又添油加醋地说道,满脸的轻蔑与嘲笑。
“这小子估计还是雏儿呢!”
山羊胡子老头露出一抹狡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