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似云看着主人暴怒的模样,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提出疑惑:“少夫人,奇怪的是,为何白洛夫人能这么快得知消息?永昌侯府规模庞大,即便消息传得再快,她也需一番寻找,怎么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掌握了情况呢?”
陶慕雪眉宇间皱褶加深,疑虑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心头:“难道是有人看见了,偷偷告诉了她不成?”
她心里五味杂陈,意识到让白洛插手管理,无疑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这个女人的手段,恐怕早已收拢了不少人心!
似云见状,急忙出言安抚:“夫人此刻正往金玉苑而去,少夫人,您必须立即想出对策,让自己摆脱这嫌疑才行啊!”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急切,显然也是感受到了形势的紧迫。
陶慕雪侧目,眼中闪过一抹阴郁,幽幽地看了似云一眼:“你急什么?不过是下人们的闲言碎语,能有多少可信度?一个小小的妾侍,能拿我怎样?”
她的话语里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与自信。
似云闻言,不禁浑身一颤,心中哀叹,却不敢表露半分。
就在这时,江嬷嬷匆匆而至,恭敬地请陶慕雪前往金玉苑。
陶慕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拉着似云跟在江嬷嬷身后,缓缓朝金玉苑行去。
未及进门,她那关切而焦急的声音已先行穿越庭院,飘入室内:“白洛,你没事吧?听到你的消息,我心急如焚,生怕你有何不测。”
室内,躺在绣花床榻上的白洛,神色冷漠,没有丝毫起身迎接之意,她的声音冷如寒冰:“我腹中的孩子安然无恙,看来要让少夫人失望了。”
“白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日日为你腹中孩儿祈福,愿他健康成长,将来我也有个依靠。你……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指责我!”
陶慕雪的脸上交织着震惊与悲痛,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
而白洛,目光如寒锋,笔直地锁定陶慕雪,话语间毫无犹豫,字字千钧:“你在我药汤中放入红花粉,究竟有何目的?”
“哎呀,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锦书告诉你的?你可别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她偷了我的赤金项链,若非我发现得早,及时给了她教训,还不知会如何嚣张。她顽固得像头牛,死活不肯认错,我才让似云带她去空房反省。谁料她非但不思悔改,反倒是倒打一耙!”
陶慕雪故作委屈,用手帕轻拭眼角,试图撇清关系。
面对此景,白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透着几分讥讽:“真是没想到,少夫人的演技如此炉火纯青。”
“娘,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陶慕雪急转方向,向侯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惜颜面,愿意与锦书当面对质,恳请娘派人将锦书找回。”
“锦书遭受如此巨变,还险些遭到欺凌,如今虚弱得犹如风中残烛,哪里还能来对质?她留在府中,每日瑟瑟发抖,我心疼不已,便将她送往月赏阁调养。”
说到这里,白洛的眼眶中泪水如断线珍珠,簌簌落下。
侯夫人闻言,怒意更甚:“即便锦书有错,也不能如此肆意践踏!永昌侯府的颜面还要不要?!”
陶慕雪脸上血色尽失,忙不迭地辩解:“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或许是因为那两个人见到锦书独处,便起了歹念。”
“但他们供认不讳,说是似云主动找到他们,怂恿他们行此恶行,并在事后企图杀人灭口!”
白洛的声音陡然提高,言辞坚决,不容辩驳。
“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将污水往我身上泼!”
陶慕雪气得面颊通红,恨得咬牙切齿。
“此事涉及到似云,必须彻查清楚。”
白洛挣扎着欲起身,却被侯夫人温柔却坚决地按回床上。
“来人,将似云带下去,严加审讯。”
侯夫人一声令下,决绝而果断。
“少夫人,救我!救我啊!”
似云满眼恐惧,绝望地向陶慕雪求救。
“你这傻丫头!我们身正不怕影斜,你慌什么?只要说实话,夫人怎会冤枉你?”
陶慕雪怒视着似云,语气强硬。
似云吓得嘴唇发白,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来。
江嬷嬷见状,赶紧示意巧云将颤抖不止的似云带走。
陶慕雪转过身,面对白洛,脸上强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锦书毕竟是自家的人,还是接回来为好。”
“哼,她若归来,只怕处境更为凶险。即使在月赏阁,我也担心,万一发生火灾,或是有人报官捉拿逃奴,甚至对她不利……”
白洛的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
“你……我怎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我只是出于对锦书的担忧。她虽糊涂行窃,但也侍候我多时,总归是有主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