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峥越说越激动,眼珠瞪得极大。
魏宁墨依旧没什么反应,透着一种莫名的讽刺,让魏峥越发像个跳梁小丑了。
但他没有感觉,依旧癫狂。
朝堂内受的气,每日不开心的事情,魏峥全都来魏宁墨这里发泄。
毕竟他把魏宁墨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每每提起,已经成为了心病。
现在魏宁墨变成了一个活废人,他忌惮了这么久的敌人,现在就这样了?
魏峥晚上做梦,都能笑出来。
癫狂了一阵后,魏峥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冷静的盯着魏宁墨。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魏峥突然开口,眼神透露出几分真诚。
这些话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魏峥不可能把自己卑劣的一面刨出来。
“我恨死我这个身份了,其他兄弟想要的东西,很轻易就能得到,但是轮到我就全都变了!”
“我曾经想过,为什么我非要生在皇家,如果是在普通农家,哪怕生活清贫一些,也没什么关系,最起码过得幸福。”
“如果不是看你上了战场,我是绝对不会生出夺位之心的。”
魏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早
年间他其实非常钦佩魏宁墨。
比他还要糟糕的出身,在皇子间一直被欺辱,却有勇气踏上战场。
但也正是因为踏上了战场,魏宁墨才逆天改命,从不起眼的皇子,变成了无人敢忽视的将军。
他身上的伤疤越多功勋就越是牢固,几乎到了无人能够动摇的地步。
于是魏宁墨在宫内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太后,父皇全都对他刮目相看。
心中的钦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转变成了嫉妒!
这种嫉妒埋藏在心底,愈演愈烈,到最后自然而然,就转变成了愤恨。
凭什么?
魏宁墨凭什么能够得到那么多关注,获得那么大的权势,而他想要夺嫡,路上却是重重艰难与险阻。
“你知道吗?最让我恨你的一件事,就是我夺位路上,想要获取你的支持,但你呢?却装疯卖傻躲了过去。”
“就连我成了皇上,你依旧是不可动摇的那个人,我倒是要试试动了你会怎样,结果证明,什么事都没有!”
魏峥仰天长笑,多年积蓄的语气,在他刚才的倾诉中,总算消解了部分。
他看着毫无知觉的魏宁墨,心中愤恨依旧如影随形,但今
日的发泄已经足够了。
“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往后余生都只能面对着四角天空,我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活得长命百岁!”
魏峥阴狠的留下了一句话,甩袖大步离去,魏宁墨依旧木木地坐在椅子上,但他的眼角,却突然滑出一滴泪水。
此时,一封信离开皇宫,快马加鞭向边疆送去,如今的气温越来越低了。
青云留守在边疆,督促将士和边疆的绣娘,赶快赶制过冬的棉衣。
边疆的天气神奇,除去冬天,其余的时间总是干旱炎热,日夜温差极大。
但到了冬日,极致的寒冷,让将士们吃尽苦头,在这种环境下行军,粮草棉衣必须跟上,否则冻都要冻死一批人。
起初边疆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冬日的粮草总要向朝廷催促好几次。
是魏宁墨一步步改革,才将冻死的士兵数量,控制在最低。
这也成为了边疆过冬的重中之重,如今只有青云留守在这儿,该做的准备工作,他一点都不含糊。
此时,青云走出房间,仰头看着天空,将军府已经被改成了,秀娘们工作的地方,没必要的摆设全都被挪开,更加空旷。
将军一走,眨眼间
已经快要两个月了,京城却一点消息都没传来,只说一切平安,让他继续等待。
但青云的右眼,这两日却总是不停的跳着,好似有什么坏事正在临近。
但愿一切顺利吧。
青云只能如此祈祷,压在他肩头的事情太多了,即将到来的冬日,是一个分水岭。
将军如果还不来的话,青云不太确定,自己能够搞定边疆的事宜。
此时,一封加急的信件送到他手中。
因为是京城来的,青云没有犹豫,直接打开查看,上面简单写着几行字,看完后他却脸色大变。
青云立刻召来了剩余的将领。
他没有将信上的内容全都告知,只说他有急事需要前往京城,边疆的一应事宜,就只能交给这些将领了。
现如今,边疆的这些将领,全都是和魏宁墨,一路打出来的。
他们彼此默契十足,但也各有优缺点,时间长了或许不行,短时间之内,还是能够守好边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