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
“可是……”
柳煜卿不知从哪翻出两件衣物,直接塞给她,语气不容置喙:“去沐浴更衣。”
江晚棠只能进去沐浴。
久违的温暖冲走了她全身的疲惫,她躺在木桶中,不知不觉竟进入了梦乡……
在这个梦中,她梦到了很多零散的片段:柳煜卿在照顾身体虚弱的她;叶羡秋在战场上为护她失去了一只眼睛;唐苑枫被囚禁,恳求自己杀了他……
梦中还有硝烟四起的战争。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战火连天、民不聊生。仅存的小国也苛捐杂税、草菅人命……
“不!”江晚棠惊呼一声。然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榻上。
周围静谧无声,空无一人。
“我这是睡了多久……”她自言自语道。
“整整一日。”柳煜卿从门口进来,端了一杯水递给她。
江晚棠接过水,模糊记起她明明是在沐浴,怎么就……
她疑惑的看向柳煜卿。
他温柔地看着她,知道她心中所想:“当时过了很久你都没出来。我让阿鸢去查看,发现你竟睡着了……”
“也好,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出发了。”他接着说。
二人上了路,又赶了八日才到南国。
距离江晚棠出发已经过去整整十八日。
江晚棠带着柳煜卿入了东宫,他们迅速来到叶羡秋的卧房。却看到室内站了一众人……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太子妃……”众人见她回来,纷纷行礼。
此时的叶羡秋正坐在榻边,冷酷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太子妃!您终于回来了。殿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苏溟站在一旁道。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看着面前满脸戾气的叶羡秋见到自己竟毫无反应。
不会真失忆了吧?
江晚棠示意柳煜卿给他把脉。
叶羡秋满脸抗拒,身体却很诚实的一动不动,乖乖的听之任之。
“他中蛊了。”柳煜卿摇摇头道。
“蛊?”江晚棠不可思议。
“是江湖中极为少见的一种蛊虫,名唤怨蛊……”
“如何解此蛊?”江晚棠迫不及待的问道。
“此蛊无解,多是用转移蛊虫的方法获取自由。他体内的蛊已根深蒂固,不好转移。看样子已是在侵蚀头部。只能……”
“只能什么?”
“只能听天由命,看他的造化了。我只能开一些药,但估计杀不死蛊虫……”柳煜卿重新站起,准备往出走。
江晚棠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真栽我手上了?!
她本想和柳煜卿一同出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抓住,动弹不得。
叶羡秋拉住了她。
难道他还记得我?江晚棠感觉不可思议。
“你别走。”他冷声道。
一时间,周围的一群人顿时炸开了锅。
秦霁:“太子妃,殿下已经好几天不认识人了。我和苏溟每次一进来就会被他轰出去。”
苏溟:“殿下会不会还记得您?”
年轻的太医:“这么多天他还是头一次挽留一个人……”
江晚棠:“……”
“聒噪,都滚出去!”身边的人突然大声怒喝。
一群人真就都退了出去……
江晚棠拉着他的手在他面前蹲下:“叶羡秋,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他实诚的摇了摇头。
“……”那干嘛让我留下。
“你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
“……”
江晚棠试探性的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对不起,是我的错……”
谁知他竟一把抓住她的手:“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觉得你应该没有对不起我。毕竟,那些对不起我的人,早就灰飞烟灭了……”
江晚棠后背有些发凉,她轻轻问道:“那你现在还头痛吗?”
“偶尔。”
江晚棠找到柳煜卿,向他讲述了那日叶羡秋下水捞她的事。
“按理来讲确实不应该。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水中下蛊,然后那蛊虫趁其不备钻进了他体内……”柳煜卿磨着药道。
“可我明明在水中的时间更长,为何……”
“可能你运气好。”柳煜卿淡淡道。
“我会尽力配制出能杀死蛊虫却不伤害他身体的药物。不过时间定然不会短。”
“时间不重要,现在保命才是最关键的。叶羡秋毕竟是南国唯一的皇子,肩负着整个国家的未来。他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