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贵妃厉声道,头上的簪子跟着发颤,“你还想让她死后葬入皇陵,让所有人都记住你有这样一个王妃不成?”
白子渊见贵妃态度坚决,猛地站起身来:“好,既然父皇和母妃不愿意留她,我亲自去找她,无论如何,要将她接回来!”
说罢,他愤然转身离开。
气得贵妃在后面摔杯子。
白子渊和许淮是同时到达将军府的,因为皇帝的吩咐,将军府的人不能阻止许淮,白子渊就闯在他前面,气势冲冲的冲到了苏绛雪的院子。
此时再赶人已经来不及了,苏绛雪连忙放下手上的瓜子,躺回床上装病。
这狗男人怎么没完没了?
门被砰得一声推开,白子渊愤怒的喊:“苏绛雪,你跟本王回去!”
眼看他还要往里闯,银朱连忙拦在他身前:“我家小姐病重,端王殿下要是不想死,还是不要往前去了。”
隔着床帐几米远,白子渊停下了脚步。
他双眼血红的盯着床帐里的人影,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给撕裂。
“苏绛雪!”
苏绛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听起来十分虚弱:“臣女如今已经不再是端王妃,是自由之身,端王让我跟你回去,恐怕于理不合。”
这样礼貌疏离的话,刺激得白子渊更加心痛,他怒道:“你少跟本王说这些废话,现在就跟我回去,本王没说和离,谁说了都不算。”
苏绛雪笑了:“王爷胆大,敢违抗陛下的圣旨,我却不敢。”
白子渊死死盯着苏绛雪的影子,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绛雪,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那么爱他,别说圣旨,就算老皇帝在她面前,她也敢当众抗命。
他对她的爱意一清二楚,从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现在——
明明现在他已经朝她走过来了,为什么她却开始后退?
“从前的苏绛雪已经被你杖毙了。”苏绛雪淡声道。
白子渊的神情难看无比。
他想上前去,将她强行掳走,可是他还是害怕苏绛雪的病。
“为了跟本王和离,你宁愿犯下欺君之罪?”白子渊语气中带着痛处,他不相信,苏绛雪前脚才说要跟他和离,后脚就生了这么重的病。
苏绛雪呼吸一滞,随即笑了:“大殿之上,所有的太医都诊断我病了,难道你要指控他们都是欺君不成?”
白子渊无话可说,他的瞳孔骤然缩紧,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难道真是这么巧合,在他好不容易有点喜
欢她的时候,上天让她生了重病?
“许淮,你来给她诊脉。”白子渊抿着唇,定定的看着苏绛雪,“如实告诉本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若有虚言,小心你和你的表妹。”
许淮从进来开始,就像个背景板一样站在角落。
忽然被他一脚,整个人一激灵。
他进将军府,不就是为了给苏绛雪治病吗?
苏绛雪的手腕从帘账处伸出,小小的手苍白如玉,白子渊盯着那只手,无端生出想要握住的想法。
许淮搭上苏绛雪的脉象,眉宇间掠过一丝惊讶。
银朱心口一紧,完了,该不会被拆穿吧?
苏绛雪的声音轻飘飘传出来:“我曾经说许大夫是庸医,若是这次真的被许大夫救了,倒是有些惭愧。”
许淮听着她的话,心中泛起了小九九。
那么多御医都说苏绛雪生病,他要是拆穿苏绛雪没病,对他有什么好处?
反倒是坐实苏绛雪的病症,之后她在好起来,那可都是自己的功劳了。
“殿下,苏小姐确实重病。”许淮道。
白子渊心底那一点微弱的期待,彻底破碎了。
“现在你信了?”苏绛雪的声音无比平淡,“我刚嫁入将军府的那一晚,你还要和楚舞儿一起将我杖毙,现在我
终于要死了,你该如愿以偿才对。”
“不是这样的!”白子渊脱口而出,心中烦乱无比。
“我爹娘过世之后,你陪着我在我灵堂之内度过了一整晚,我原本是真心感激你的。我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家,你没有拒绝。我蠢到将苏家所有的家产都交付给你,求陛下赐婚,赶在半年内的热孝期嫁给了你。”苏绛雪提起原主的往事,忍不住多了一丝悲伤。
“可是嫁给你的第一日,你做了什么?你将楚舞儿同时娶进府,你说她才是你的青梅竹马,要将我杖毙。”
“现在我真的要死了,你又做出一副假惺惺的面孔,要将我接回王府。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呢?”
白子渊被她的话深深的震撼了,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