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九公主!”许淮立刻跪倒在白依依跟前,语无伦次道,“公主你听我说,这些话都是苏绛雪那个贱人骗我说的,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白依依双眼发红,手上还挂着水,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许淮,直接抬手,干干脆脆给了许淮一巴掌。
“你竟敢骗我,你怎么敢如此骗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白依依双眼几乎要落下血泪来,输液的针头被她扯掉,空中扬起一条浅浅的血线。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心爱你的依依,一切都是这女人的圈套……”
“你怎么配喊我的名字?”白依依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我现在不是公主,你也只是个奴隶罢了,你的奴契还在我身上,你不过是一个低贱如猪狗的奴隶!”
苏绛雪幽幽坐在一边,看着他俩狗咬狗。
至于白依依的针头,她现在才懒得给她继续输液。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全都是苏绛雪勾引我说出那些话的!”许淮伸手一指苏绛雪,脸上满是气急败坏,好像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她。
“是是,是我让你说白依依是个蠢人
,便宜又下贱。”苏绛雪淡淡重复一遍。
白依依眼眶红得更加厉害,她就算再傻,刚才听了那么多,也知道这才是许淮的真心话。
“你看着我去死,等着拿我的死当做苏绛雪的把柄,威胁她把救治疫病的功劳分你一半,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傻子?”白依依越想越气,居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亏我那么真心待你,为了你什么都肯做,求父皇求母妃求皇兄,能求的我都求了,我把你从天牢里救出来,我保住你不被逐出京城,我甚至为了你的性命,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平民百姓……”
白依依说着,眼泪不断流出来,心口也一阵阵的疼。
她看错了人啊,她认错了人,她还以为眼前这个人,虽然是一介草民,但满心为她,温柔善良。
她以为他身上发着光。
“公主……不是这样的……公主你听我说……”许淮努力转着脑袋,却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今天之前,我还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出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白依依苦笑一声,“我为了你,连公主的身份都不要,我为了你,去给那些贱民喂药,去承受
那些人的辱骂和口水。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
像现在这样,这么恶心,这么绝望。
“公主,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就走,离开京城,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去行医,去种地,怎么都能活下去。你不是想离开京城吗?我们这就走好不好?”许淮连声重复着,双手都在不住颤抖。
白依依双眼更加模糊,要是昨天听到这番话,她该有多开心。
可她现在知道,许淮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还活着。
她掌握着他的性命。
“你是想要这个吧?”白依依从脖子里拿下一个绳子,上面挂着一个锦囊。
她打开,里面装着的,是许淮的奴契。
老皇帝对她很好,即便是让许淮成为奴籍,也是当她的奴才。
当初老皇帝这么做,只是避免白依依脑子一热,真的嫁给许淮。
可是现在,这东西却成了白依依的一道护身符。
许淮脑子里嗡嗡的:“你要把我发卖掉吗?”
白依依万分可笑的看着他,双眼肿胀:“发卖你?太便宜你了。你欺骗我,玩弄我的感情,害我到如此境地,居
然还想全身而退?”
“我这就回宫,去找母妃,去找父皇,让他们把你送去內监司,从此以后,你就当个太监,永远服侍我一个人!”
许淮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连连摇头惨叫:“不不不,不——”
白依依已经冒风出门。
皇宫她闯不了,端王府她还是能去的,如果白子渊不见她,她大不了去找凌王。
“依依,你不能这样对我——”许淮也赶紧追出去。
苏绛雪伸手端了杯茶,吹吹茶杯边上冒出来的热气:“去,跟着白依依,别让许淮靠近她。”
许淮有一句话说的对,白依依真出了什么问题,老皇帝肯定是要找她苏绛雪麻烦的。
“不过,白依依可未必会感激小姐呢。”银朱上前道。
苏绛雪嗤笑一声:“她只会更恨我。”
白依依这种人,根本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问题,等她处置完了许淮,仇恨转移,就会想起自己。
说不定她还会觉得自己是一切的见证者,看见自己就觉得悲愤羞耻,要杀自己灭口呢。
“放心,恨我的人多了,她算老几。”
贤妃和太子妃都还排着队呢,她一个还未复位的公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