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舞儿立刻跪地:“妾身不在乎自己之后怎样,只是替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多谢陛下。”
老皇帝最后再看了白子渊一眼,这一次,终究是彻底放弃了他。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她不配——”
苏鸣玉未经通报就进来,还赶在了老皇帝在场的时候,端王府的下人们都等着他倒霉:“陛下,此人一定要闯进来,我们拦不住!”
老皇帝垂手望向柳烟岚,脸上神色难看,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他没去找柳烟岚,柳烟岚倒是来找他了。
苏鸣玉很自然的行礼,仿佛他闯进来不是什么大事:“外臣本不该擅闯端王府,但在药铺无意中遇见一件事,又在自家府邸门前无意中遇到一个人,听闻陛下在此,正好今日人都在,便想着顺便来做个好事。”
楚舞儿闻言,脸色顿时煞白。
柳儿先前被她派去柳烟岚那里,之后一直都没有消息,她还以为柳儿逃走了。
可是现在,柳烟岚难道……
楚舞儿下意识瞪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皇帝看向苏鸣玉。
苏鸣玉道:“前几日我府中下人在门
外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婢女,看着可疑,就把人捉了,后来那婢女招认,她是楚侧妃的人。”
说完,苏鸣玉招招手,柳儿被他手下的人护着进来,直接跪倒在地:“陛下!”
老皇帝看向柳儿,他虽记不得儿子身边侧妃的婢女叫什么名字,但因为这侧妃曾是白子渊格外喜欢的,经常带着四处行走。
他对柳儿也不是完全没印象。
“奴婢柳儿,是楚侧妃身边的婢女,奴婢……要告发楚侧妃,给端王下药,害王爷中毒发疯!”
柳儿跪拜在地:“王爷曾一心喜欢楚侧妃,侧妃却在王爷断了手之后如此对他,奴婢虽是侧妃的陪嫁,却实在看不惯侧妃如此对待王爷!”
“你胡说什么?”楚舞儿脸色瞬间一白,给白子渊下药的事情,是她亲自去做的,而且是在柳儿失踪后做的,她应该根本不知道才是!
到底是哪里泄露了秘密,又是谁让柳儿来告发她?
苏鸣玉嗤笑一声:“这丫鬟想以奴告主,但她无法进宫,又担心京城里人脉关系错综复杂,不知该像谁告发。万一告到跟侧妃一伙儿的人身上,就不好了。”
“外臣到底不是大楚人,这丫鬟思来
想去,只能告到我这里。”苏鸣玉看向楚舞儿,“你的贴身婢女这样告发你,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楚舞儿神色难看,下意识就跪下道:“妾身冤枉!”
别的不说,先喊冤才是真的。
“侧妃买药的地方,就在两条街外的春草药房,侧妃把药方给了奴婢,奴婢忧心王爷,一次都没有买过,不得不暂时逃走……”
柳儿看向房间里神情讷讷的白子渊,露出一副歉意且害怕的表情。
“不是我,陛下,妾身怎么会害王爷?陛下知道的,妾身一无所有,能依靠的只有王爷的宠爱,妾身害谁都不会害王爷的!”
楚舞儿对柳儿怒目而视:“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药方,是谁的笔迹?陛下可以找人来对照,妾身绝没有写过这种东西!”
她这件事做的隐蔽,不仅没有自己写过药方,还把那些药名都揉碎了放在同一张方子里。
她不过是抓药,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要对白子渊下手!
老皇帝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刚要喊一句来人——
苏鸣玉道:“笔迹有什么好查的,要查,就请太医来,看看端王究竟是因为中毒才疯的,还是因为断了手无法承
受才疯的。”
他眸光淡淡的看向楚舞儿:“楚侧妃这些日子一直照顾端王,若他身上有毒,楚侧妃难辞其咎。”
楚舞儿浑身一震,脑中迅速思考着。
白子渊身上的疯药,根本瞒不过太医,太医一来,她立刻就会露馅。
可是,她还是可以说,是有人栽赃嫁祸,她自己不过是个看管不利的罪名,哪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她做的。
“传太医。”老皇帝冷声道。
楚舞儿心中惊慌,怒目看着柳儿,她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叛变的。
很快太医来了,一连来了三个,刚要行礼就被老皇帝打断:“诊脉。”
太医们纷纷过去,一看到白子渊那副颓废的样子,顿时都吓了一大跳。
其中两个太医对于白子渊断手的事,是只听说过没见过,现在见了,才发觉这个曾经炙手可热的王爷,确实是废了。
白子渊被人一碰到手,就立刻缩回去,直勾勾的瞪着面前的三个太医:“我的手没了,我的手没了。”
三个太医暗自交换一个眼神,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