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母亲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只求母亲能好起来。”
永宁双眼含泪说完,就见女帝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女帝缓缓道:“你也见过我了,可以出去了。”
永宁张了张嘴,此刻她是真心想留在这里侍奉女帝,但既然被赶走了,她也知道母亲在忌讳什么。
“绛雪会在这里守着的。”女帝道。
“永宁公主请回吧。”苏绛雪上前,将永宁请走。
她手上带着一直镯子,顿时吸引了永宁的注意力:“这是……”
她认出来了,这是先帝留给女帝的镯子,可以当做传家宝的那种意义。
女帝没有把这个镯子给她,也没有给长源,而是给了苏绛雪。
一瞬间,她脑海中有起了一点不可思议的想法。
女帝该不会想把储君之位给苏绛雪吧?
不至于这样吧?
她被苏绛雪赶出起居殿,想了想,将自己按插在起居殿的宫女动用了。
这婢女是趁出恭来跟她传信的:“女帝的病看起来确实不好,公主还需早做准备。”
永宁扬起眉头:“我难道不知道母亲不好吗?我是问你,母亲对苏绛雪,究竟是什么想法?”
总不能真的放着自己的孩子不要,让别人的孩子
来上位吧,母亲疯了吗?
“这个……奴婢看不出来,但女帝临终之际谁都不见,就只让苏绛雪贴身伺候,就算女帝没有这个想法,万一那南楚的女子有心篡位。”
“行了。”永宁摆摆手,让她下去。
好容易安插进去一个眼线,结果什么有用的都没有打探到。
就连镯子,都是她自己看到的。
等下,那个镯子……
就算苏绛雪有意当着她的面显露镯子,但女帝也在,这一定是她默许的。
这样看来,女帝是在警告她。
莲华寺的事情还没有最终决断,女帝在这个时候警告她,无非是想看看她的做法。
朝中的人都是拜高踩低,这回他们三个都栽了跟头,最倒霉的是四皇子,其次就是她。
她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这回死定了,但女帝暂时没有惩处,岂不是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女帝的病重是假的。
否则,就是她想错了,女帝是想给苏绛雪铺路,才把她们三个都撸到底。
没多久,外面的宫女过来传信:“张泽洲那边准备好了,只要公主下令,他随时可以。”
“可以什么?”永宁转身看她,“什么都不许做,等母后消气。”
不到最后关头,她绝对不会妄动
。
起居殿中,苏绛雪替女帝觉得忧心:“长源公主那边还没有动静。”
“她忍不住的。”女帝蹙着眉道,“让下面的人都小心些,留意各方,无比不许出任何差错。”
“主要是让世子小心些吧。”苏绛雪忍不住问。
女帝想起陆焕:“差不多。”
苏绛雪闻着这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只希望这几个皇子公主都别再生事端,大燕的储君之位安稳定下,才是最好的。
京城之中闹哄哄的,宫里宫外都乱成一团,长源公主这里倒是十分安静。
她一改平日里那副跳脱的样子,只安静的趴在长榻上,看起来比永宁还要安静娴熟。
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公主,外面都在传,女帝病重。”丫鬟过来小心禀告。
长源咳嗽一声,手拖着下巴,没敢做太大动作,免得身上疼痛:“永宁公主呢?”
“她进宫侍疾,很快被女帝赶了出来,我们的人看她那副样子,女帝的病重应该不像是装的。”
长源脸色极差,她结果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才低声道:“原本以为可以让永宁自作自受,谁知竟会被人发觉。”
“苏绛雪实在是有些过于敏锐,她才来多久,就逼得我这些年的伪装都露了出来。
”
她装着粗俗没脑子的样子,让永宁放心捧自己跟她做对,可苏绛雪一来,就看穿了她的计划。
现在她再想用从前那副样子来让女帝对她放心,恐怕也不行了,女帝只会觉得她心思深沉,更甚于永宁。
一时间,她简直对苏绛雪恨之入骨,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可要说女帝不行了,她心里也是不信的。
这几个月来,这种消息每隔几天就会传出来。
她随手把帕子一扔,婢女弯腰捡起。
长源重新趴会床上去:“再找人继续问消息,这件事一定要准确,绝不能贸然动手。”
“让人盯着永宁,只要她动,我们立刻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