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公公看着老皇帝如今的表情,一句话也没敢说。
老皇帝站在窗前,看似无事,心中的怒火却烧得更加厉害。
“这个儿子,朕当初是如此的用心管教,比任何一个孩子费的心思都多,没想到,他今日居然变成这个样子。做事越来越不知轻重,被砍了手也是他自作自受。”
德顺公公见他心情不好,低着头,还是一句话也没敢说。
老皇帝却看他一眼:“你说呢?”
德顺公公:……
他只得道:“端王殿下确实有罪,只是他从小被放纵太过,所以很多时候做事出格,他自己是不觉得的,现在他又没了手,陛下就别再怪他了吧。”
老皇帝面色阴沉:“被放纵太过,是谁放纵他?还不是朕?你这话是朕的不是吗?”
德顺公公吓死了:“陛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初贵妃和端王九公主是如此被宠爱,他们三人也算是如日中天,现在变成这样,恐怕端王心里并不好受。”
老皇帝冷哼一声,当初,他们真算得上是一家四口。
可是这三个人,却屡屡不懂事。
“你懂什么?”老皇帝道,“你以为朕非要责罚他吗?是他自己不争
气,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如今这副德行。难道朕还要为了他这个废物样子,去跟另一个儿子过不去?”
只不过,他对陆焕也是格外生气的,他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逼自己做选择吗?
“还有陆焕,他这么做,说不定还想逼着朕将他认回皇家,真是笑话。”老皇帝脸色难看,“朕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他那时有染的女子太多了,要是随便一个人都拿着信物来认他当爹,他都要认吗?
也就是那时他亲眼看着陆焕出生,知道他的身份做不得假,否则,陆焕入京告状时,他最多理会一下陆家的案子,却绝不会如此重用陆焕。
德顺公公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
“还有你,”老皇帝怒道,“管好你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否则,别怪朕不顾多年情分。”
德顺公公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只觉得老皇帝是被两个儿子背刺,失了神智。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是老皇帝自己问的,结果最后还要怪他。
真是伴君如伴虎。
老皇帝转身离开,让他滚开,别跟着自己。
德顺公公从地上起身,他的徒弟小德子过来:“师父,您没事
吧?”
德顺公公摇头:“人活着,最重要就是要有利用价值,不能指望着别人对你的情分,知道吗?”
“师父?”小德子疑惑。
德顺公公拍拍衣服上的灰:“在陛下心里,情分永远是不值一提的事。”
他亲手带大的皇子,说放弃就放弃。
而陆焕这个感情不深的,却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哪怕皇帝恼了他,也不会追究他的过错。
“你去多打探打探,陆大人什么时候回宫。”德顺公公脸上也沉了下来,等小德子要离开,他又将人叫回来,“再去外头问问,可有什么药,能让陛下心情好些,别这么暴躁。”
听说那位西域使臣柳烟岚,以前脾气就很暴躁,后来治好了。
“师父还是很关心陛下的。”小德子领命离开。
德顺轻轻叹一口气。
月色笼罩,天牢里,楚舞儿的孩子死活生不下来,又添了两个稳婆进来。
可惜没有人在意她现在过得如何,老皇帝兴许是想通了什么,又派人赏赐给白子渊两个调教好的女人。
白子渊手断了,让这两个女人至少能给他带来一些欣慰。
白子渊回到府中就满脸怒气,管家过来说宫里送来两
个女人时,他更加烦躁:“父皇什么意思?还不够羞辱我吗?”
管家好心劝道:“王爷您别这样,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陛下是希望您能高兴点,这两个人都是调教好的,不用王爷太过做什么。”
白子渊惨笑一声,仿佛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一般。
“让她们过来。”他顿了很久,才道。
管家问:“哪一个?”
“都过来。”白子渊抬起脸。
两个美人同时进来,白子渊只看了一眼,便下令将她们都封为侍妾。
反正他这一生终究是无望了,除了做这些事情寻开心,还能做什么呢?
也难为他的皇帝爹给他找到一点快乐。
“来吧,有什么本事,主动使出来。”白子渊往床上一趟,等着人伺候。
门外的管家和下人们互相看一眼,纷纷退下去。
府里的婢女们忍不住小声嘀咕:“王爷这是……”
“他高兴就好。”
房间里传来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