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想多了,”库勒笑了笑,道,“我来京城,压根就没打算活着,我不知道你们陛下在想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要跟我谈条件,开战就那么难么?”
他并非真的想死,只是他认定,老皇帝现在都想着求和,那么说明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求和,那么自己就能抓住机会,多提一些要求。
白子钊冷淡的挑了挑眉:“是啊,我也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不愿开战。不过既然你没打算活着,那就好说了。”
他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库勒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把匕首就到了自己脖子上。
“等等!”眼见他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库勒吓得赶紧喊一声,之后干巴巴道,“你们陛下不是要你来跟我谈吗?也不是不能谈,不如你先说说条件。”
白子钊眯着眼看了他片刻,抿起唇角冷笑一声:“陛下想谈,可我也不想谈。你我目标一致,陛下不愿因为京城之危而开战,可是你们西域人多少要点面子,大王子死了,这个仇不能不报吧?”
“你求死,我也在求你死,这也是缘分呢,你说是不是?”
“你怎么会?难道大楚之中居然也有主战……”库勒面色枯败,说了一半,忽然觉得说这些没有意义,大楚这么大的朝廷,有人主战也是正常的,他放缓了语调,“我们确实目标相同,但你杀了我,
大皇帝说不定会顺水推舟,正好将我交出来,当做给大楚的投名状。”
“你我虽然没有交情,但我残命一条,活着,对你们还是有好处的。”
“还以为你会有多舍生取义,也不过如此。”白子钊道。
他们推断的没有错,用这种阴毒的法子伤人,早早就逃到山上去,可见他是个惜命的人。
一个在朝堂上失势的大王子,被迫与家中三王子联合,恐怕他过得并不舒服。
“我可看不出来你活着对我有什么好处,你闹了这么大的乱子,都没能引起两边开战,与其赌你的能力,不如杀了你,赌一赌西域人的骨气。”
库勒的眼珠快速转动了两下,道:“凌王殿下慢动手,我、我可以配合你,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但如果你真想杀我,一进门就动手了不是吗?”
白子钊很难得的对库勒多了一点兴趣,他站直身体,道:“当年雁门关一战的真相,你可知道?”
库勒神情闪烁一番。
白子钊从袖口里取出信笺,晃在库勒面前看了看:“这是陛下与你们大皇帝的来往信件,信中写明了苏家遇难,是陛下与你们合谋。”
库勒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你们想逼宫谋反?”
他在下毒之前就知道大楚京城很乱,如果他不下毒,大楚迟早也会皇权变动,可是他当时赶时间……
没想到他们
居然能找到治病的法子,那么现在,面前这个凌王,就是太子的人,他是来帮太子推翻老皇帝的。
“换一个主战的陛下,两边自然就打起来了。”白子钊笑笑,幽幽道,“而当年的事由谁来说,这封信又由谁呈上去,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库勒沉默,既然来找他,当然是要他将这件事挑明。
苏家已经得到了补偿,苏鸣玉已经成了苏国公。
但对外的一致口径,都是背叛苏家的人是他身边的一个副将,老皇帝只不过是用人不明。
现在由他开口,将老皇帝拖下水,再由苏将军身边的人将信笺呈上去作为证据,老皇帝犯了众怒,这皇位就岌岌可危了。
“这信,是柳家人给你们的吗?柳如玉还是到了京城?”库勒问。
他们一起出发,半路上库勒给柳如玉使绊子让她耽误,但他毕竟没想过要柳如玉的性命,她入了京,也很正常。
“大王子是觉得现在还有你问话的余地?”白子钊问。
库勒顿了顿,脸上有几分犹疑,道:“其实我所求的,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京城之中虽然死了些人,但是如果能推动开战,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不是吗?”
白子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
“明日晚宴,倒是会有百官在场,你若想活命,就记得自己该做什么。”白子钊敛下神色。
库勒心头
一松:“放心,我必定会推动两国开战,请相信我的诚意。”
与此同时,林月遥也出城见过了驻扎在城外的翠羽营其他副将。
老皇帝责被京城里越来越多关于风行将军的言论,气得面色铁青。
“那些官员都是死的吗?”
“朕不是说了不许谈,不许让他们私下谈论,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在说
?”
“朕说的话不算数了吗?”
德顺公公急急上前跪倒:“陛下,御林军确实抓了一些人,但现在风行将军祠已经在建了,不少人都看着,他们不在别的地方谈论,也会在将军祠附近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