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裴非衣说到这时顿了一下。
谁能想到,冒着仙气的正道之光蓬莱裴氏,为首的正统裴氏女近乎是个邪修呢。
周身一望,他们似乎飞向了接近那座蛇咬之崖的存在了,也就是仗天崖本崖。
当初共历幻境,裴非衣或许以为他并未注意,但这两年血祭池,商翊几乎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看着她不时揉背后的骨;看她将右臂被破魔箭伤过的地方沾血写上“司空家族必衰”这种气话;看她无聊闲下来,抽出鼎楼书籍翻看。
他视野移过去,神魂所能看见的她手中翻开的《如何三天拿下修士老爷》。
商翊:……
有些明白但仍然大受震撼。
似乎懂了裴非衣戏弄他的根本缘来了。
而丢在地上的五花八门:《合欢宗出品,必属精品:佛修也能轻易搞定》《红袖楼一百零八招》……
裴非衣忆苦思甜,“我想着媚骨可是合欢宗、魅妖他们求也求不来的好东西。就学了好些东西……如此说来,我还挺有天赋。”
她转头朝商翊眨了下眼,没反应。
一个漂亮的媚眼。
“好吧,”裴非衣自我挽尊,“我也不是很有天赋。”
她话锋一转,“不过我家佩佩还是有天赋的。她一出鼎楼血池,那简直是杀疯了,男女通吃。”
她想起云佩佩第一次出门后盆满钵满地回血池,给练刀的她兼看书识字的莫汀舟都一愣。
“佩佩,你做了什么?”裴非衣当时问。
“没什么呀,走近靠近我,我和他们说话。眨眼?用瞳术?他们就自己上来了。”
如果说媚修是渔夫,双修对象是河湖里的鱼,那佩佩无疑是天生的海王,河湖大鱼的守望者,无需放钩,鱼自动就上来了。
裴非衣也曾担心过,要是修士能自发抵抗云佩佩的魅术呢?或者抑制不住继而过分接触乃至伤害她呢?
但佩佩似乎从来没有失手过,且压根儿没担心过这样的问题。
人和妖精的思维在某些地方生动体现。
“主人,不用担心我呀。亲吻、抚摸、交欢……这些有什么呢?或许我该带你去见见我的同族,兔子的繁衍欲望你见识了就知道,这些只是很普通的事。人、仙、畜生,有什么区别呢?大家不都为自己的本能活着。”
云佩佩的杏眸圆润,她不知道这天然的妖类神通、后来得来的媚骨之效有什么,只知道她能很轻松地获取她想要的东西,帮助主人,这就足够了。
这就是人与妖之别啊,裴非衣跟商翊闲聊着,伦理三纲,那都是没影的事。
裴非衣见识到三观的不同,终是让云佩佩自由散发魅惑光辉了,只是必要的保护还是必要的!
可能正是平时云佩佩的媚骨魅惑神通从未失手,这番才大意失荆州,连人带兔被人掳走了。
……
鬼车庞大如鲸翅的羽翼振翅幅度略小,从上方望去,周遭是广袤森林,在夜色来临后晕作一大团未干的墨汁,渗向远方。而仗天崖突兀出来,石色连绵蔓延成一片,如同歇墨待用的一方砚台。
风势渐小,鬼车向下飞去。
察觉交通工具改方向后,后排的游御川、南宫蘅两个小修士不免发出“哇——”的尖叫。
临近仗天崖时,低空因夜色降临、气温降低后弥漫起一层云雾。
沁凉,稀薄。
灵力纯澈缥缈,沁人心脾。倒有半个仙境的模样。
裴非衣、商翊互相看了一眼。
商翊意识到什么,拢在袖中的手无息中已孕育起大型术法的前奏,这点裴非衣倒不知。
鬼车已接近俯冲之势,冲散开一团面前的云雾。
清凉轻薄的感觉仿佛被灌了一口仙气。
还来不及回味,游御川南宫蘅身子向前倾落、手忙脚乱。
裴非衣挥袖间,不愁衣上隐秘的花枝暗纹、呈枯萎之态的花卉涌出布料,竟化作一朵朵盛开的红莲漂浮在四人脚下。
托着几人飘落于仗天崖之上。
南宫蘅看着脚下红莲先是枯萎之态,落在足下便骤然盛放,亮起暖红幽灯般的色泽。
“好……好神奇!”她下意识把感觉告诉游御川,露出一抹惊喜兴奋的笑容来。
见她眉花眼笑的模样,游御川一怔,随即小声道:“这有什么……”
虽然他也觉得很奇妙就是了。
见裴非衣、商翊落地,他也赶忙催发灵力落于仗天崖之上。
虽是情况紧急,她一瞬间也飘飘然,觉得好似仙女临境一般。
等落地后,南宫蘅发现那红莲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一枚莲花绘图贴在她鞋靴上。
她向前几步,跟上前行几人。
她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能来这种秘境凑个数都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