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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绯仙子(2 / 3)

力,在商翊身边可以素面朝天颐指气使撒气耍赖、也可以艳妆正衣没个正形,但两人的相遇和相处就从那莫名其妙从那个竹林开始了。

她想起那个拥抱,相触的额头,像玺苏一样柔软。

他的目光好像也很柔软,收敛的,流露一点温情,浮沉着青竹水流一般。

她喜欢他的目光。

她行动时从不想太多。

裴非衣倾身上去——

当温热的吐息洒在脸上时,商翊似乎有些愣,呼吸一滞,随即他反应过来,顺从地微扬起头。

十年如一日浸染在纯澈的弱水斋里,清新自然的气息,全然不似外表的张狂模样。

她搭在商翊肩上的手却给他留下两个淡淡的绯红指印。

“唔……”

没有什么技巧,裴非衣胡乱地主导,支起身子,捧住商翊亲够了,裴非衣放开手,坐回床上。

商翊睁眼,果然浮现起裴非衣想看见的情绪,她忍不住想笑起来,牵扯带来的余痛让她的笑声一段一段的,笑得身子发颤。

笑够了,裴非衣又撑起身子来,歪着脑袋笑问商翊:“怎么没什么反应?”

商翊眼里的懵还没散去完,如今又带起轻快来,带着笑音,先是问:“不疼了?”

然后又说:“你想我有什么反应?”他笑,“绯绯仙子?”

飞飞仙子?裴非衣笑作一团,最后爬起来,扒拉两下头发理顺了,一面赤脚下床一面谈着往事,“上次我来不容挫玉找你玩儿,让你给我这种天上地下难得的绝世奇才取外号,你就取个这么个?”

鼎楼的房间铺了柔软绒厚的地毯,商翊也不担心,站起身,把矮凳推回床底,随裴非衣来到梳妆台。

“不可爱么?”商翊学着以往裴非衣捏着玺苏脸蛋时的口气。

裴非衣拿起一盒素颜膏,回身看他一眼,戏谑道:“就那次地牢过后没两天,我带着礼物去找你,你就着那飞天造型的漂亮礼物想出一个飞飞仙子来?”

商翊回想当时裴非衣笑眯眯把一个木盒递给他,打开一看,是一个瓷器造型的雕塑小猪。

粉嘟嘟的,穿金戴银。脸蛋涂红,蹄挽飘带,飞天舞蹈状。

倒是奇特憨趣。商翊跟面前的飞天小猪仙女解释说,“是绯,绯红的绯。”

裴非衣拍了拍另一个软凳,示意他坐过来说。她对镜自照,“我的样貌没得说,但你不觉得不对称很奇怪吗?”

商翊:“玺苏的脸倒是对称了,你觉得它很好看吗?”

裴非衣眯起眼睛笑。

首饰盒的玉珠在指头的随意拨动下滑动,和笑声相得益彰。

她支起一只手臂,靠着,眯了一阵眼,再度睁开,眼波转过去:“那咱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方才云佩佩与我传了音,咱先去烧雪城,把邪心冥石给楚门客栈,我则再去找个邪心冥石的替代物,到时候去蓬莱有用。”

裴非衣粗略地说了说她的计划:“元阳狮目与邪心冥石,遮却天眼,蒙蔽地心。我呢,先进弱水斋,掀开水牢,再让千年玉王首吸收弱水灵气,裴氏族人也就成不了多大气候了……”

“我已制作了百来件信函,到时候借着你的卷轴发往上妙界有些威望的世家。等弱水屏障一散,那些接了信函登岛的家族人便是水牢的见证人。到时候公之于众的审判,就可以登场了。”她随意说着,轻松的口气,好像满不在乎自己既是罪孽的揭开者,也是身不由己的罪孽的一部分。

“要是这弱水屏障弱一点,对、比同等级的不瑕宗的护山大阵弱一点,我也就不用上望瑕门了。”她笑了下。

“那就遇不见我了。”商翊安然看着她,视线专注,是一缕窗檐投进去的微光,不刺眼,但明亮。

裴非衣干脆歪了歪身子,慢悠悠地栽倒在他身上,“因祸得福呀。”她说。

祸福相及相依,结识商翊,却好像是一份只有福没有祸的机缘。

她想起不容挫玉的香气,木香与书香、还有植物的香气亲热地挤在一起。商翊有时也给她泡茶,她把书摊开在脸上晒着太阳小憩,快转醒时嘟囔一句“不要铁观音”,而后商翊煮好的茶揭开茶盖,里面是甜蜜的果茶。

有着甜橙片、小茶冻和小灵果,两三根形式主义的绿色茶叶飘在上面,商翊迎接她的目光,“这种茶,甜味儿的。”

她总觉得这些日子很好,撸兔子、摸玺苏,自由自在,快快乐乐,不喜欢曾经的几年复几十年,在别人眼中、在族人眼中艳羡不得的存活。

她闭上眼,又睁开眼:

不会再有那样的生活了,不会再入梦那些余生锁在水牢中的人们了。

我要改变,我要。

纵有私情,宁以天下判此作为。

我对裴氏的感情,在一日日的骨刑中散去。

那是我的家族,那是培育我的血亲。也是我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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