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瑰刚把医院的费用结完,回到病房就看见陈若雾在收拾东西,开口问道:“乐团巡演推迟了,若雾。休息一下吧,我妈那边已经在进行了。”
陈若雾把包递给杨瑰,一个人穿着自己的褐色风衣在医院外面吹风,她身上有烟但不是很想抽。
再抬眼,杨瑰的车已经等在自己面前了,拉开车门,陈若雾回头望了一眼,高层的特护病房的灯灭了,坐上车安安静静的。
杨瑰将手边的文件递给陈若雾,是一件旧案诉讼。被告人姓吕,原告是一个女人。
陈若雾没看就知道是什么,拿起烟点着,开了窗通风。车停在远郊的一处小别墅门口,向上看去只剩一扇窗户还亮着。
陈若雾踩灭烟头,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门口的信箱上插了封信,收件人是蒋小姐。
在酒店处落脚,杨瑰在隔壁开了一间房,等人来谈妥以后,再去到陈若雾的房间。陈若雾摸了摸脖子,看着镜子里面略带红印的痕迹,笑了笑。
杨瑰进来时才看见陈若雾脖子上的红印,连忙上前去看,被陈若雾脱手甩开。
坐在床边,扯着衣领遮了遮,问道:“谈妥了吗?”杨瑰低下头来点了点头,倒是有些疑惑问道:“若雾,你怎么知道她手里面有吕琛印的证据。”
陈若雾拿起那份诉讼看了看,“这份诉讼是八年前我找律师帮她打的官司,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帮她打这场官司吗?”
杨瑰仔细拿过那份文件,翻了翻问道:“这是一份争夺抚养权的诉讼,原告是蒋衣,被告是吕琛印。是蒋小姐想要争夺吕辰的抚养权,不过后来不是撤销了吗?”
“按理来说,吕琛印根本不需要跟蒋衣提出和解条件,毕竟经济方面要比蒋小姐这边好,何况吕辰从小就在吕家长大,三岁蒋衣就离开了他”
“法院怎么判,抚养权也会在吕琛印的手上”
杨瑰恍然大悟般回答道:“除非吕琛印有把柄在蒋衣手上,可是是什么样的把柄啊?”
杨瑰看着琛若雾问道:“我母亲在吕琛印手底下,可是没找到一丝一毫违法抑或是政治方面的任何问题,十几年来如一日地只对高筠忠心。”
“如果只是男女方面的问题,对他应该构不成威胁”,杨瑰还是担心。
“而且当初蒋衣明明也和解了,说明他们当初应该已经达成共识,那她怎么会把证据交给我们呢?”杨瑰看向自己手里面从蒋衣拿接过来的黄色牛皮纸袋。
又看向陈若雾,陈若雾拿起来,袋子很轻,仿佛是张卡。陈若雾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套着透明塑料袋的身份证,上面血迹般般。
很老旧的样式,上面的人要是活到今天,大概和吕琛印今天的年纪差不多。
陈若雾提着袋子,直直地看向杨瑰,“你认识吧,这张脸你小时候应该见过。”
“李叔叔,这是他的……他的身份证”,杨瑰不禁上前拿起来仔细端详,“是他的,上面有血……他死了吗?”
“我去查过,警察局的人口档案显示,离开你爸爸的后一年,在家中死于心悸”,陈若雾淡淡地说道。
“有验尸报告,档案也做的很完善。可惜,如果我没看见视频的话也会认为你爸当初这位最看重的部下死于心悸”,陈若雾端来电脑。
显示屏上面的画面很模糊,镜头也不太稳,角度要矮上许多,里面是某栋大厦地下车库的监控视频。
两个人相继从车下来,一位是杨瑰口中的杨叔叔,一位带着帽子根本看不清脸。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陈若雾看向杨瑰,坦然面对杨瑰内心怀疑的眼神,“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这个证据,又能说明什么?”
“你父亲的死是自杀,杨瑰。这根本无法证明李年跟他的死又关,更无法证明和吕琛印有关”
陈若雾拿起电话,打开杨瑰母亲的电话,向杨瑰示意要不要打电话给她,杨瑰把手机关了机。
“我相信你,若雾。母亲为了我和父亲把半辈子都搭进去了,剩下的仇我来报”,杨瑰把身份证塞进牛皮纸袋。
“陈若雾,我想亲自动手。”
“我会让你亲自动手的”,陈若雾把电脑给了杨瑰。她们都太明白一点,法律根本不会判处凶手死刑,陈若雾更愿意让他用死来偿还。
杨瑰用另外一只手机联系了蒋衣,问道她什么时候离开本市,听到回答后让人逗留几天才挂断了电话,又安排人去送机。
陈若雾本来就想让杨瑰亲自去报仇,这下人自己提出来也放下了心来,八年前就该让高筠断掉这条臂膀,现在终于能做到也还要感谢吕辰。
要不是他这些表现,蒋衣也不可能答应自己把证据拿出来,不过陈若雾对蒋衣想把吕辰掰回正途的想法不太抱希望。
想到吕辰,陈若雾又想起了高奚,希望在高家那一面会是她和高奚最后一面,否则她不会停手,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