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以沫解释道,“我内力枯竭,脏腑都受了伤,失血过多。此外又在这般情况下强行依靠外物提了真气与人打斗,腑脏破裂更是严重,怕是……”顿了顿,“怕是要折寿。”
苏尘儿闻言,神色一怔,望向华以沫的目光愈发凝重:“当真?”
“我骗你作甚?”华以沫笑意不减,“你若是不信,随便寻个大夫诊脉,怕是皆会大叹我命不久矣了。”
苏尘儿的目光静静地在华以沫脸上停留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有些低:“你有办法罢?”
华以沫缓缓收回了笑,认真地回望着苏尘儿,半晌后,轻声道:“若我说没有,尘儿当如何?”
苏尘儿略带探寻的视线望着华以沫,听到她的回答,好看的眉蹙得愈发紧,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悦:“什么叫若是没有?你是鬼医。”
“医者不能自医的道理,尘儿总该知晓罢。”华以沫攥着苏尘儿的手腕的手,忽然往下滑了滑,落到苏尘儿的手心。下一瞬,华以沫已收拢了掌心,牵住了苏尘儿的手。
苏尘儿感觉到手心的温度,目光变了变,正欲开口,华以沫的话已经继续响起:“尘儿不想知晓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么?”
话音一落,苏尘儿的身子僵一僵。沉默半晌,苏尘儿缓缓将手从华以沫的手里抽了出来,与此同时沉了脸开口道:“骗我很好玩么?”
华以沫并不在意,收回了握空的右手,唇边又起了丝笑意:“尘儿怎料定我在骗你?”
苏尘儿抿唇不语,只定定地望着华以沫,拢在衣袖里的手却微微攥了攥。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处,苏尘儿看着华以沫浑不在意的模样,一时难以判断她话语的真假。
这般过了片刻,苏尘儿才重新开了口,却不再提此事,只同华以沫道:“你先休息罢。我去告诉阿奴等人你醒了。”
言罢,苏尘儿转过身子,抬脚往外走去。
华以沫一直含着笑意望着苏尘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良久。
“阿奴妹妹,你瞧姐姐难得醒来,怎的这般坐不住?”灵岚半靠在床靠上,斜了眼床边的阿奴,“就算你担心你主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啊。”
阿奴皱了皱鼻子,不满道:“主人若是醒来瞧不见我,冤枉阿奴不够关心怎么办?”
灵岚闻言笑将起来:“阿奴妹妹实在是杞人忧天了。你主人有苏姑娘照顾……醒来瞧不见你,想来也不着紧的。”
阿奴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
灵岚捂了唇,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笑意盎然:“你唤我几声姐姐,我便告知于你。”
“哼,不说拉倒,阿奴不听便是。”阿奴不屑地撇嘴。
正说话间,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引得两人转头望去。
一个白色身影已然不动声色地站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仿佛自始至终都站立着一般。此时见两人望过来,方缓缓开了口:“灵岚,今日可是第三日了,你想得如何?”
声音清冷。一如脸上白玉面具上的冷光流转。
灵岚看着出现的白渊,唇边笑意戏谑:“白宫主来得可真准时。”
白渊目光扫过灵岚苍白的脸色,淡淡地开了口:“将东西给我,你如今受了伤,不是我对手。”
“白宫主想要,自己过来取便是。”灵岚朝白渊勾了勾手指,笑得妖媚如狐。
白渊面具下的眉皱了皱,顿了片刻,踏前一步,眨眼间便到了床前,手里软剑几乎是同时祭出,雪亮之色划过,最后定在了灵岚的眼前分寸处。
“喂,我说你出剑不能先打个招呼么?”阿奴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白渊大声道。虽然知晓白渊出剑并不会伤及自己,然而看着剑刃从自己脸颊旁晃过并带起一股寒风时还是忍不住心惊。
白渊并未理会阿奴的抱怨,只径直盯着灵岚,声音没有起伏道:“休得废话,将玉佩交出来。”
“白宫主可真是无情啊。”灵岚叹息了一声,缓缓将手伸进了怀里。再伸出时,手里已多了一枚赤玉。
只见那赤玉呈圆弧之状,首尾却并未连接,有一线缺口。其上雕着一只凤凰,羽翼铺展而开,根根栩栩如生。颜色如火,光彩流转。
“白宫主要的可是这个?”灵岚拈着玉佩抬头望向白渊,那面具外弧线精致的下颔优雅迷人。
白渊见到玉佩,眼神一动,伸手便来取。
灵岚身子往后一仰,避过了白渊的手,靠在床角,笑着望向白渊:“玉佩虽是珍贵血玉,白宫主却如何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莫不是哪位情人送的才这般放不下?”说到后面时,灵岚的目光晃了晃,唇角笑意愈深。
白渊面具下的目光一凝,也不多言,俯□子便去夺。
灵岚却忽然手一勾,正勾住白渊的脖颈,一攥之下便拉得措不及防的白渊又往下倾了倾身。只是白渊毕竟反应极快,很快便止住了去势,抬眼冷冷地望向灵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