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以沫与苏尘儿在房间与外界隔绝之时,百晓楼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离噬血楼袭楼事件已过去了五日,采儿的身体状况终于渐渐稳定下来,只是人依旧虚弱得很,无法从下床。然而毕竟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天一等人也飞鸽传书给百晓生汇报了情况,让他放心。
时至未时。
白渊将采儿的被子掖了掖好,脸上的白玉面具泛着清冷的光:“近日天气愈冷,你先休息,我让他们多拿一床被褥来。”
采儿面上浮现出一层虚弱笑意:“麻烦宫主了。”
“我说了许多次,其实你不用再唤我宫主。”白渊淡淡道,“你欠荣雪宫的情,已经还清了。你已经不用当红叶了。”
“宫主在我心里……一直是宫主。”采儿声音轻柔道。
白渊凝视了采儿半晌,也不再说什么,直起身来,准备出门。
正值此时,房间外传来一阵喧闹,随即房门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引得白渊与采儿同时望去。
下一秒,采儿的脸色“唰”地变了白,眼底泄出一抹苦涩与无奈来。
“右长老……”
“闭嘴!”
老人浑厚的声音带着怒意响起,喝退跟上来的百晓楼楼众,一股迫人气势自身上散发出来,白色衣袍无风自动。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牢牢地锁在床上的采儿身上:“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敢留在百晓楼……”言罢,面色一沉,转头朝身后低着头的楼众道,“给我都滚出去,不准踏进房门一步。我有事要解决,敢擅入者……逐出百晓楼!”
身后的几个楼众面有难色,却并不敢反抗,一时停在门外。
老人伸手一挥衣袖,挥出的劲风将房门关了上,一众人等皆被关在了门外。
“到底发生什么了,右长老竟然下了楼来?”其中一人皱着眉道。
“不太清楚,他一下楼便向我打探采儿姑娘,我还以为有事,如实说了,没想到他便……便这样了。”另一个声音有些心虚道。
之前说话的人瞪了他一眼:“你傻啊!楼主与采儿姑娘的事怎么能让长老知道!难道长老知道楼主对采儿姑娘有情?”
言罢,众人脸色一变。
百晓楼的楼规大家自然都清楚,只是平日楼主与采儿待大家都是极好,又觉得楼规有些不近人情,何况百晓生与采儿的事情并未点破,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听到一人提及,俱是一惊。
“此事事关重大,先汇报给天护卫决定吧!”唯一一个女子沉吟道。
众人听罢,也觉得有理,留下两人守在门口,其余两人往楼下跑去。
房间里,白渊目光凝重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心里暗道不好。
她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老人的对手。而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红叶,更是不能抗敌。
然而对方却根本不给白渊时间思考对策,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沉声道:“我虽不屑与小辈动手,尔等行为却万万不可饶恕。”说着,老人的目光落在采儿身上,“我不知你从何得知左兄的心魔往事,害得左兄陷入癫狂,如今虽没了生命危险,一身好修为却废了几近一半。此仇,我必为左兄而报。”
采儿苦笑了下,试图撑着身子坐起来。
白渊见状,面具下的眉毛皱了起来,伸手去扶:“怎么?”
采儿在白渊的帮助下靠在床头,朝门口的右长老道:“对不起……这虽不是我的本意,却到底还是伤害了左长老。你们会来找我,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说到最后那句,采儿的声音低下去。
只是没想到会来不及见到晓生的最后一面。采儿心里滑过一丝苦涩。不过这样也好,若他在,想必又要为难了罢。他总是为自己收拾身后带来的一次次麻烦。自己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怕他介意,然而心里感激的同时,又实在是……很不安。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右长老却并不卖情面,冷哼了一声,原本几步远的距离,也不过是晃眼间便到了床边,双指成剑,飞快冲来。
白渊不敢离开采儿床边,匆忙伸手欲挡。对方的手指却不知何时穿过了她的手,击在白渊的肩头之上,逼得她连退了三步。
“宫主!”采儿担忧地轻唤了一声。
白渊却无空理会,腰中雪影剑出鞘,轻灵步伐运起,一套雪影剑法已挥洒起来。
雪影剑法胜在以虚为实,以实为虚,虚虚实实让人无法辨清。然而遇上右长老这等功力高深,对战经验又极为丰富的绝世高手,很快就感到压力越来越大。眼前白衣老人似乎总能在自己出招时看清自己招数的虚实,以快制快,坚硬如铁的手指点在自己剑刃之上时,自己的手就忍不住颤一颤。几十招下来,手上已有些招架无力。
当右长老的手指又一次点在白渊的雪影剑上时,白渊之前刚愈合的虎口重新震开来,流出比之前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