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以沫闲坐在大堂角落,一手撑在桌上,脑海里回忆起昨晚场景,心情极好地略微勾了唇角。
这般坐了盏茶时间,忽有交谈声在门口响起。有零落言语落入华以沫耳里,惊得她唇角笑意一僵,不由得回转头去。
“这可是第五家客栈了。这小镇才这么点地方,都快给我们翻了底朝天,怎还没探听到苏姑娘的消息?”
开口的男子偏着头对身旁同行男子抱怨着,华以沫只能瞧见对方的一张侧脸,轮廓颇为清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而说话的同时,两个男子已跨入客栈,来到了柜台前。
令华以沫引起注意的是,两人身上衣袍皆为青底蓝襟,腰束同色蓝带,赫然是阮家堡中人的装束。
两人站定,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客栈大堂。
华以沫见对方往自己这边望来,连忙低下了头遮掩,同时微微转了身,背对向柜台,只用眼角余光瞄着对方情境。
“这家客栈的老板怎不见人影?”另一个声音落在华以沫耳里,应当先前望见的男子同伴。
之前那个清秀男子接道:“不知。我们便等等。”
华以沫的余光扫过去,果然见这两人站在柜台前等着。
片刻后,身着花艳裙衫的老板娘便撩了里屋的布帘出现在华以沫的视线里朝柜台走去。对方在见到柜台前的两人时,脸上神情微微一顿,随即很快挂上了热络笑意,提声招呼起来:“哟,两位客官可等久了?不知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清秀男子闻言,转过身来,目光扫过老板娘,方询问:“老板娘?”
见对方点了头,男子才继续道:“我们既不打尖,也不住店,而是来打听一个人。”
老板娘听到男子的话,脸上笑容正要消失,男子已从怀里摸出一颗碎银放在了柜台上。老板娘见状,笑逐颜开,伸手取了银子暗自掂了掂,随后迅速往袖子里塞入,口中笑道:“客官真是客气,有什么尽管问便是。”
那人点点头,缓声道:“不知老板娘可见过一个姑娘,脸上蒙着面纱,肤色白净,大约这么高。”男子说着,比了比自己的下颔,顿了顿,自同伴手中取过一卷画,在柜台上摊了开来,“便是这画中面纱装扮的姑娘。同行的应该还有另一位年纪相仿的姑娘。”
华以沫并不能看到铺展在柜台的画卷,但听男子描述已知□不离十是寻着苏尘儿而来,眉头不由紧蹙起来。
果然,老板娘见到画卷微微一怔,很快点头应了:“客官这下可是找对地方了。这姑娘昨晚就在我店里住下的。”
两个男子闻言一喜,互相对视了一眼。原先开口说话的男子又朝老板娘道:“不知这姑娘现下可还在?”
老板娘目光有些狐疑地扫过两人,踟蹰道:“两位客官不知找这位姑娘有何事?”
“老板娘莫要误会。我们兄弟二人来自阮家堡,寻这位姑娘,是奉了堡主之命,来转交一封信,并无恶意。”男子怕老板娘误解,出声解释道。
老板娘闻言,视线又打量了两人一眼,方拍了大腿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瞧着你们的装束有些眼熟,你们一提才想起来。两位客官莫怪,我们这小地方,来往江湖人士并不多,恕我眼拙了。”
“无事。不知画中姑娘在何处?”男子摇摇头并不介意,只开口问道。
“亏你们来得巧,她们正准备走呢。现下还尚在二楼歇息。”老板娘说着,目光正好扫过坐在大堂处的华以沫,忽顿了话头,遥遥指向华以沫道,“喏,你们要找的蒙面纱姑娘的同伴就坐在那里呢,你们看可是不是她?”
几乎是老板娘话音方落,原先站在柜台的两个阮家堡手下便略带惊讶地转过身来,望向华以沫。
只一眼,神色便皆为一变。
“果然是鬼医!”清秀模样的男子朝身旁的人低喊了句。
同伴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浑身戒备地盯着华以沫,一时不敢动作。
而华以沫在听到老板娘指到自己的时候已不再隐藏,缓缓转过身来,抬眼瞥向两个阮家堡之人,目光冷凝似冰,口中却兀自轻笑一声,率先开口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不知两位大老远赶来,费尽心思寻尘儿,是为何事?”
清秀男子的眉紧紧皱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华以沫,沉默了片刻,方道:“不牢阁下费心。”言罢,男子偏头低低地朝身旁同伴道,“我拖着鬼医,你速上楼去寻苏姑娘,将信交给她。”
同伴神色虽是忧虑,但也知晓任务在身,当即点了头应下来:“好,你一切小心。”
言罢,又瞥了华以沫一眼,抬脚往旁侧了一步。
华以沫见状,只冷眼望着,唇边泛起嘲弄的笑意:“不知是何东西,不如交由我便好。何必再跑一趟。”
话音落,华以沫衣袖一挥,一枚银针已以迅雷之势钉在了男子同伴身前,硬生生将他欲上楼的步伐逼退几步。
尚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