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爷扶进来。”
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
两个丫鬟哪里敢反对,只得一咬牙,将阮君炎扶到了新房的床上。
“你们可以走了。”风茜立在门口,目光一直停留在阮君炎身上,看也不看丫鬟道。
“少夫人……少爷一时兴起有些醉了,可需弄些醒酒……”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风茜不耐烦的声音打了断。
“你们听不懂我的话么?”风茜的视线终于冷冷地扫过两个丫鬟,“我说,可以走了。”
丫鬟见风茜眉目冰冷,也不敢久留,依言退了出去,只能在心里替少爷祈祷,万万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惹怒了少夫人。
半醉的阮君炎显然没有意识到两个丫鬟的好意,斜靠在床栏上,再次呢喃地唤道:“尘儿……”
风茜往前迈出的脚步一顿,才复又缓缓来到床前,低头俯视着阮君炎,没有说话。
阮君炎似是也察觉到视线中有人,怔怔地抬起头来,目光却有些模糊,连思维都变得迟钝,只能依稀辨认出那一身鲜红嫁衣,恍若回到了半年前的那一日。
“尘儿,尘儿……是你么?”阮君炎按了按昏沉的脑袋,喃喃道。
静默的房间,眼前的人并无回应。
阮君炎皱了皱眉,掩了掩眸,面有愧色道:“尘儿……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是,莫不是恼了我?……”说话的同时,阮君炎有些紧张地牵住了对方的手,随即似又觉得不安,跟着环住了那柔软纤腰,任由一片鲜红将视线包裹。
风茜平静的神色微微一动。
“还是忘不了么……”出口的声音轻的像是一阵叹息。她忽掰开阮君炎围着自己的手,蹲□去,定定地望着脸色迷醉的阮君炎,一字一句道,“你既狠不下心去忘,那么只能让我来帮你一帮了。”
声音冷然。目光微寒。
阮君炎不甚清醒,自是听不清楚,兀自将手抚上眼前女子的脸,口齿不清地问道:“你……说什么?”
风茜的目光细细打量过阮君炎的面容,清俊的眉眼依旧是记忆里自己爱着的模样,此刻烛光下微红的脸色将近日里的苍白掩去了些,只是颧骨因急剧的消瘦而有些突兀。
眼前的男子,自己爱了整整八年。岁月如梭,那抹温暖最终一点点在心上刻下印记。
她本不该爱他的。风茜心里再是清楚不过。情之一字,最是害人,他将成为她最大的弱点。只是……既然爱上了,便不后悔。纵是千难万险也阻不了她。虽然他的心,早一步被另一个女子占领。
不过没关系。风茜的唇角冷冷地勾起一抹笑意。她会让他彻底死心。
阮君炎自然不知道风茜心里的想法,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心里有什么开始升腾,缭绕。酒精化为热气上涌,将脸熏得微微烫。
几乎分不清,是谁先动了身,又是谁先吻上谁的唇。只有白色幔帐落下来,将两抹红色身影遮挡。
挥手间,烛光应声而灭。
凝尘居。
华以沫望了一眼外头已经彻底暗下来的天色,终于缓缓站起身来。
“我该走了。”
苏尘儿跟着站起来,略一颔首,目光染了些担忧:“此去一切小心。敌在暗我在明,记得见机行事,切莫太冲动。”
似乎为了缓解房内的紧张气氛,华以沫闻言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知道,这话尘儿可说了好多遍了。”
“说再多,也要有用才好。”苏尘儿有些不放心地睨了华以沫一眼,顿了顿,垂下眸来,又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华以沫望着神色坚定的苏尘儿,那双黧黑瞳孔映着桌旁跳跃烛光,温暖得如同一团火。而微抿的薄唇泄露出一丝难得的不安。华以沫极少见到苏尘儿这般失了沉着的模样,只觉心里一动,忽执了苏尘儿垂在身侧的手,然后倾身过吻了上去。
苏尘儿微怔间,凝重的神色似水般化开,缓缓阖上了眼。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偶尔一声清脆的烛花爆裂。唇齿辗转间,温存得只余下彼此的心跳。
交扣的指间,贴合成亲昵的姿势。
华以沫的眼悄无声息地又微微睁了开,望着近在咫尺的清淡眉目间散开来的静谧美好,胸口有安定的情绪漫开来。
唇舌交缠间,清香淡淡,溢满绵长情意,然后在各自心中开出花来,温柔地抚慰过彼此。
良久。华以沫才稍稍退了后,离开了苏尘儿的唇。她望着苏尘儿眼底的缱绻,低声缓缓道:“尘儿放心,我必安全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看文的是不是还有好些同学未成年……
,如果明天能快些把作业赶完的话,在六一儿童节里会为大家献上两更。。
当然,具体情况还是等到时候通知~~(希望我能赶完作业!)
日更君表示压力好大。快将鲜花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