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珩一跃而下,至宣宏汤跟前,关切的问道:“宣大人,您受伤了?”
宣宏汤连说了几声“无碍。”实则伤得不轻,御医一直跟在左右。
夏炽陌依旧坐在马背上,脸色冰冷,脊背笔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今日谁也阻止不了她娶宣瑾。
宣宏汤见夏炽陌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捂得严实,看不见里面坐了谁,不过周边有重兵把守,应是小皇帝夏瑜凛,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夏炽陌,若强来,恐怕只有一个后果,还是明知故问道:“请问王爷,陛下何在?”
虽然宣宏汤是宣瑾的父亲,但是夏炽陌认定他与高珩是一路,而且这几天宣宏汤伙同其他大人连连上书,企图从中作梗,夏炽陌哪会买他的账,态度极傲慢的道:“就在本王的马车之中。”
宣宏汤面朝马车方向,大声道:“陛下出宫已有几日,臣等想念的紧,陛下能否移驾一见?”
夏瑜凛听到外公的声音就要答应,不过想到出门前皇叔交代的话,又连忙闭上嘴巴,皇叔说,途中无论谁问他话都不得出声,否则就不让他见母后。
左右不见动静,高珩小声对宣宏汤道:“大人,谨防空城计。”
宣宏汤道:“无论皇上在与不在,我等都必须投鼠忌器,看来今日只能让步。”
“大人,这如何成!”高珩急道,“若是坐视此等荒唐事发生,岂不让人笑话?您方才见了娘娘,娘娘她如何说?只需娘娘一句话,末将就算拼了性命,也必定要阻止。”
宣宏汤指着额头伤口道:“看老夫此等模样,就该知道娘娘的意思。”
其他人又摇头叹息了一回,一来看宣大人确实伤得很重,二来相信宣大人的为人绝不会弄虚作假,知道宣大人已经尽了力,看来大势已去,还反过头来纷纷劝慰宣宏汤。
高珩还要说话,就听夏炽陌喝道:“你们商议好没有,本王可没那么多耐心,若误了吉时,你们谁也担待不了!”
宣宏汤抓了高珩的手臂,劝道:“高贤侄,太后与皇上还有老夫和这里的众位大人都知你一片忠君之心,王爷自然也能明白,既然现在知道皇上安然无恙,不如就退兵吧。”虽说与高珩听,但是声音洪亮,自也是让夏炽陌听到,高珩如此大张旗鼓,并不是阻止太后下嫁,而是为了保护皇上,让夏炽陌找不到借口为难高珩。
夏炽陌只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今日是她与瑾儿的大喜之日,不宜大开杀戒,就饶了高珩一回,不过这笔帐要记下,回头慢慢算。
高珩心中虽不情愿,也不得不让步,再则方才与夏炽陌交手,打得不分上下,以夏炽陌自负的性格,已是让她脸上无光,稍稍出了一点气,下令一声,骁骑营的几千士兵立即让出一条道来。
夏炽陌一夹马肚,经过高珩身侧时,道:“高将军生得面目可憎,本王委实不喜,就不邀请你进去喝一杯喜酒了,其他人请自便。”说完,冷笑两声,扬长而去。
高珩一张俊脸被羞辱得一阵红一阵白,握剑的手差点将剑柄捏断。
宣宏汤则向众人抱拳,一脸愧意道:“老夫惭愧,有负各位所托。”
余人纷纷道:“大人无需自责,我等都明白。”
连宣宏汤都不进宫道喜,旁人更不会,不一会儿就只剩高珩一人,望着宫门方向,一脸阴郁。
夏炽陌进宫之后才长吁一口气,其实她也怕跟高珩真的打起来,高珩的骁骑营是精锐之师,而她的人又大多在城外,如果就这样硬拼,还不知谁胜谁负,败且不说,就算她赢了,血流成河之下,又如何成亲?本想单打独斗一挫高珩锐气,没想到高珩武功甚是了得,虽没落败,不过比武是她挑起,没赢就算输,算是丢了一回人,好在有惊无险,没有什么比娶瑾儿更重要。
宣宁宫在望,夏炽陌却紧张起来,额头手心全是冷汗,生怕再生变故。
水轻灵已等候夏炽陌多时,看到迎娶的队伍,连忙迎上来。
夏炽陌见到她,也忙得跳下马背,脱口而出的竟是,“瑾儿可在殿里?”
水轻灵笑,“瞧把主子担心的。”
夏炽陌听她如此说,立即放下悬着的心,脸上也有了笑容,道:“旁人为难我都不怕,我只怕瑾儿变卦。”
水轻灵却有了忧色,“娘娘在里面不错,不过娘娘到现在还未梳妆打扮。”
夏炽陌皱了眉,她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那个女人又犹豫了!让跟着的人在此等候,她则跟水轻灵进了宣宁宫。
宣瑾坐在正殿里,父亲走后,就不曾离开,宣琉璃坐在下首陪着她,并未相劝,她尊重姑姑的一切决定。
“瑾儿!”
宣瑾闻声抬头,见到来人立即愣住了,只见夏炽陌一身红袍,完全一副新人打扮,面颊一红,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夏炽陌走近了,责怪道:“你怎地还坐在这里?”
宣瑾则更加关心另一件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