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陌要跟宣瑾独处,夏芷荀还想阻拦,夏炽陌制止了她,道:“你无须多劝,本王自有打算。”又吩咐亲兵送夏芷荀回去。
不用想都知道,夏炽陌要做什么,夏芷荀自然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怪只怪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炽陌投进别的女人的怀抱。
宣瑾见夏炽陌如此迁就夏芷荀,亦是十分介怀,好似她跟夏炽陌做什么事非要得到夏芷荀点头一般,心中便有了气,虽然也想跟夏炽陌好好说会儿话,不过生气占了上风,反正该说的她已说了,至于夏炽陌如何抉择,也由不得她决定,便淡淡道:“哀家出宫已久也该回去了。”说完看也不看夏炽陌一眼,就走出了大殿。
夏炽陌怎会轻易让她走,使了个眼色,几个亲兵拦住了宣瑾的去路。
宣瑾只能回头怒瞪着夏炽陌。
宣琉璃咋呼着喝道:“你们好大胆,竟敢拦太后的路!”
夏炽陌走上前,将宣瑾一把揽在怀里,笑嘻嘻道:“瑾儿,别忘了,在宫里你是太后,在这里你只是景王的王妃,我说了算。”
宣瑾一时语塞,竟没找到话反驳。
夏炽陌突然柔声道:“今晚就留下来吧,明早我陪你一起回宫。”
宣瑾愣愣的看着她,这话听上去半像恳求,半像威胁。
夏炽陌朝后挥了挥手,亲兵立即退到一边,夏芷荀虽不甘愿,也只能识趣的离开,快到大门时不甘心的回头,看到夏炽陌只顾着宣瑾,何曾关心她的去留,恨恨的一跺脚飞奔出府。
宣琉璃担心姑姑,就要跟其左右,水轻灵拉住她,朝她摇了摇头,小声道:“放心吧,王爷不会为难娘娘。”
“可是……”宣琉璃满腹不情愿,到底相信水轻灵,跟着她去了西厢客房。
吟霜已得到宣瑾暗示,去了学士府,将夏炽陌回来的消息告知宣首辅,让他连夜进宫劝阻皇上,以免明天闹出笑话。
既来之,则安之,夏炽陌在里间沐浴,宣瑾则在外间安静的坐着,听着哗哗的水声,想到夏炽陌就在身边,心一下变得柔软,嘴角边不由得上扬,勾出一抹温柔的笑,一时竟是想出了神,连夏炽陌出来都不知道。
夏炽陌见宣瑾托着腮帮,神情温柔,一时也看得呆了,梦中才会有的场景,此刻就真实的发生在眼前,如何不动容,无声走过去,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深情的唤了一声:“瑾儿。”
宣瑾亦有身处梦境的感觉,抬头看着夏炽陌,就见她青丝垂落,身上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单衣,胸前春色若隐若现,赤足站在跟前,宣瑾端详了好久才悠悠叹了一口气。
早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夏炽陌在她身侧蹲下,握住她的双手,感慨道:“我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心里还涌起一股委屈,连眼眶都红了。
自从夏炽陌领兵出征,宣瑾就一直活在担心受怕之中,听到夏炽陌的噩耗后,她也在生死间徘徊了一回,若不是还抱着一丝希望,险些就随她去了,好不容易找到活着的夏炽陌,却看到她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甚至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这简直是朝她刚愈合的心口上再捅一刀子,想到夏炽陌对夏芷荀的态度,宣瑾又生起气来,甩开夏炽陌的手,背过身去,酸溜溜道:“有城阳郡主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在身边,哪里还记得家中的糟糠之妻。”
夏炽陌瞧出她在吃味,一点儿也不生气,又将她扳过来面朝自己,她心中也有很多委屈,索性一并道出:“出征当日,我左等右等不见你为我送行,我出征在外那么久,也等不到你只言片语的问候,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
出征那天,她是怕影响夏炽陌在军中威信,所以才避而不见,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她们这样的关系,而她正是因为舍不得才一追几十里,只是远远的跟着,没出现在夏炽陌跟前罢了,再说那家书,她何尝没将她的思念之情写在纸上,只是没有送出去罢了,她不能让夏炽陌太过牵挂,以免在战场上分心,倒不如狠一狠心,反倒可以让她心无旁骛的杀敌。
宣瑾张了张嘴,这番话到底没说,这不是夏炽陌移情别恋的理由,淡淡道:“我一向如此,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哪赶得上城阳郡主温柔体贴。”
夏炽陌狠狠噎了一下,宣瑾的确如此,寡淡冷清,跟块冰似的,怎么捂都不热,夏芷荀跟宣瑾相比,热情似火还只是一方面,那股子执着劲儿连她都甘拜下风,可惜她只喜欢宣瑾,夏芷荀做再多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宣瑾话中带刺,摆明就是在吃夏芷荀的醋,这让夏炽陌又高兴起来,宣瑾越是如此,说明心里越有她,夏炽陌故意道:“芷荀的确是个好姑娘,而且她还救过我的命,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报答她才好。”
宣瑾听她亲昵的唤夏芷荀闺名,心中更怒更酸了,冷哼道:“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呗,不对,是娶才对,人家因为你无家可归,你自然要给人家一个安息之所。”
夏炽陌又夸张道:“瑾儿愿意委屈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