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步长北对崔笑的话只领悟了一个大概,没有领悟的那么透彻的,不然的话,可能会对她的人品产生怀疑。
见崔笑否认,步长北沉下脸来。
“昨日这位姑娘在路边摔倒,浑身是伤。”步长北说:“多亏了我们将她送来客栈,给她医治。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别有用心了?”
“哼。”姑娘的兄长冷笑一声:“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我妹妹一个黄花大闺女,难道还能诬陷你不成?芝兰,哥哥在这里,你别怕,你说,昨天晚上欺负你的人是谁?”
众人一起看向床上坐着的苟芝兰。
苟芝兰被大家的目光看的垂下头去,老妇人抱着她肩膀,低声哄道:“芝兰,你别怕,你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苟芝兰不抬头,但是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崔笑。
崔笑愣了一下,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脑子里出现。
步长北也看懂了苟芝兰的意思,觉得匪夷所思,也觉得这事情有意思的很,他放到平静下来,两手抱着胳膊。
“姑娘的意思,我这小兄弟,冒犯你了。”
苟芝兰的脑袋垂的更低了,几乎要埋到被子里去。
“昨天晚上,客栈里风平浪静,这一间屋子紧挨着一间屋子的,若是我兄弟对你有什么不轨,你只要喊一嗓子,外面一定有人听见,你为什么不喊呢?”
苟芝兰低声道:“我,我不敢。”
“真是没有王法了。”老妇人怒道:“你一个下流龌龊该千刀万剐的登徒子,竟然还如此嚣张。不就是欺负我女儿,姑娘家脸皮薄吗?”
说着,老妇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掐了一下苟芝兰的手臂。
“怕什么,都说出来。”老妇人说:“有你几个大哥在,还能叫外人欺负了?”
于是在大家的鼓励下,苟芝兰终于缓缓的开口了。
“昨天我在山上挖野菜,不小心摔了下来,多亏他们救了我。特别是他,他……”
苟芝兰飞快的看了一眼崔笑。
“他把我抱进房间,给我检查,摸,摸了我身子。我当时晕晕沉沉的也弄不清楚,后来醒了,就看见他在脱我衣服……”
苟芝兰说着,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步长北转头问崔笑:“你脱她衣服了吗?”
不要总把人往坏处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姑娘家单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欺负,是那种以为亲一下也会怀孕的思想。她觉得自已昨天晚上被一个男人搂了抱了,又捏胳膊捏腿检查的,这就是失了清白了。
至于崔笑是男是女,他们自然知道,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崔笑出门一直一身男装,这些日子模仿哥哥模仿习惯了,举手投足刻意做男儿模样,说话声音也粗粗的,乍一看,还真是个男人。
但是崔笑说:“没有啊,我没脱她衣服。”
只是最基本的检查,脱衣服做什么。再说现在是秋天不是夏天,她也要考虑病人会不会冻着的事情。
“有。”苟芝兰说:“他不但脱了我的衣服,还对我……对我……”
苟芝兰又说不下去了。
苟家的人出奇愤怒。
崔笑几人只觉得,这事情有问题了。
两个问题,要么,苟家的人有问题,简单说就是仙人跳,他们打算讹诈崔笑一回。
要么,更严重。
在昨天晚上崔笑离开苟芝兰的房间,回自已房间休息之后,有人溜进了她的房间。
这个人,假装自已是崔笑,可能没有刻意假装,只是看着房间里有一个落单的姑娘,动了邪念。
苟芝兰昨天被撞的有些脑震荡,晕晕乎乎的,又惊又怕,又是晚上,房间里一片昏暗,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浑水摸鱼进了房间,确实不太容易分辨对方身份。
如果对方不说话,那么在她印象中,最后一个人,就是给她检查的崔笑。
崔笑推一推步长北:“我想单独和姑娘聊聊。”
作为一个曾经的法医,这种事情崔笑不说见的多,反正见过不少。
她非常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姑娘受到了伤害,你让她复述一遍伤害。
这种伤害,可能比昨天晚上受到的伤害还要大。
可是崔笑这个话一出,对方立刻就不同意了。
“不行。”老妇人立刻道:“你还想伤害我女儿吗?”
“没有……”
只是崔笑还没来得及说,苟芝兰的大哥便道:“不行,你没见我们兰芝那么害怕,她不想跟你说话。你以为我们是叫你娶她,呸……一个登徒子我告诉你你不配,今天既然你大哥在,我们就直说了,要么跟我去见官,要么,给我们赔偿。”
步长北身为大哥,怎么也是要出头的。
他淡定道:“怎么赔偿?”
“白银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