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要带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崔笑突然脸色巨变。
而且据她所知,脑损伤是不可逆的,如果他只是失忆,可能有想起来的一天。可如果是伤到了头部某些能力退化,那就永远也不可能恢复了。
崔笑提心吊胆的看着裴玉成,等他开口。
你可以忘了我,不能傻了啊。
裴玉成以为自已差一点撞着崔笑,这才往后退了一步说了抱歉,但是说完之后,见崔笑不走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奇怪了。
“兄台?”裴玉成试探道:“你……怎么了?”
崔笑回过神来,也不说话,就看着裴玉成。
她不是本人,不敢贸然相认。但如果裴玉成真是她哥哥,并且是一个正常的哥哥,一眼就能认出她才对。
朝夕相对十几年的妹妹,没有换了身男装就不认识的道理。
但是裴玉成不认识她,完蛋了。
“额,是这样的。”崔笑脑子飞速转了起来,找了个理由:“刚才我无意听见,这位姑娘身体不适,夜晚易失眠多梦,每每惊醒一身是汗。”
站在裴玉成身后的姑娘低头不敢说话,其实她也没这个毛病,但若素让她拖住人,她一时也没想到别的办法,猛的想起若素说这人会医术,就胡扯了个病。
结果裴玉成给她一诊脉,说没有的事情,你根本就没这个病。你怕是想多了,多休息休息就好。
裴玉成很有教养,并没有拆穿姑娘,但是,也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便打算早点离开。这里毕竟是青楼,谁知道有些什么外行人弄不清的门道。
没料到门一开,又来一个崔笑。
裴玉成打量了崔笑一下,微微皱眉道:“既然如此,公子进来说吧。”
崔笑立刻就进了房间,若素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看崔笑,又看看裴玉成,怎么看这两个人长的都有一点像啊,应该是兄妹吧?
裴玉成大约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看崔笑的眼光中,也有一点迷惑。
崔笑坐下,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息。
大家一起沉默了一下,还是裴玉成道:“公子,要是方便的话,我替你诊个脉吧。”
崔笑:“啊?”
裴玉成解释说:“是这样的,问诊还是要本人比较好,公子的朋友我也没见着人,不好给意见。但是公子既然坐在面前,倒是可以给你诊个脉。”
裴玉成显然是看出了崔笑是个姑娘,但是拆穿就不礼貌了。他以为崔笑说的我有一个朋友,说的是崔笑自已。
因为崔笑现在是男装,不好说自已的,只好假托是自已的朋友。
崔笑松了一口气,虽然裴玉成没有认出自已来,但是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笨。
不笨就好,不笨就好。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崔笑只好伸手给裴玉成,让他给自已诊脉。
自然是什么都诊不出来的。
“公子身体康健。”裴玉成说:“并无病痛。”
“是啊,我身体一向都好。”崔笑说:“刚才我说的症状,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有这问题多年了,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
裴玉成有些不好意思:“原来真的是姑娘的朋友,我还以为……”
“不不不,确实是我朋友。”崔笑立刻说:“不知道公子在哪家医馆坐诊,明日我让我朋友过去。”
裴玉成笑道:“我并未在医馆坐诊。”
“啊?”崔笑说:“莫非你自已开的医馆?”
崔笑在确定裴玉成脑子挺好之后就放心,这家伙和自已长的是有点像,又会医术,十有八九没错就是崔有。但是,他失忆了,现在有点腼腆还有点斯文。
崔笑有一点想要趁机调戏大哥的冲动。
她知道自已长的挺好看的,没想到自已这张脸长在男人的身上,那么俊朗。
崔家的基因真不错,崔老爹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也比同村的大爷看着叫人顺眼。
“十分惭愧,我也没有开医馆。”裴玉成说:“我只是在京城暂留一段时间,没有打算在此行医。”
越听越是奇怪,崔笑试探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裴玉成说了名字。
崔笑说:“我叫崔笑。”
裴玉成十分懂事:“崔兄。”
崔兄就崔兄吧,崔笑说:“裴兄,我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是,我不是京城人。”裴玉成说:“我是这几日才来京城的。”
崔笑立刻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来:“相逢就是缘,裴兄来京城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虽然也不是京城土生土长,可是在此地也认识一些朋友,若是你有什么困难,不然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忙。”
裴玉成十分不好意思:“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