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北说:“为母则刚,捡来的也一样。有了许梦之后,许氏的脾气就硬朗起来。许英彦对这个捡来的,不是自已的孩子说不上喜欢,但也不会打骂,只是懒得管。因此和许婶总闹矛盾。”
崔笑迫不及待说:“那这孩子来的时候,眉心有红痣吗?”
这是个特别明显的特征,如果有,一定能记住。
步长北说:“没有。问了一圈邻居,都说没有。但是,眉心有疤,新鲜的刚愈合没多久的疤痕。”
小孩儿就那么点大,小脸更是巴掌大,一点疤痕都十分显眼。就算是刻意遮挡,也难免被人看见。
说话间,走到了锦衣卫门口。
步长北说:“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纵火案,宋言屋子的灶台下埋着的三具骸骨未必是全部的受害者,这事情,也未必到宋言离开京城就结束。”
如果可以确定是已经逃离京城的宋言和同伙犯的事情,现在只要画出他的通缉令发下去,五湖四海通缉就行。
至于找得到找不到,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尽人事,听天命。
可若是事情没完,可能还有没有被解救的受害者,就在京城中的凶徒,这事情必须抽丝剥茧,查个清楚明白。
崔笑点了点头。
“从许婶着手吧。”崔笑说:“我看的出,她对许梦的疼爱是真的,许英彦对许梦的厌恶也是真的。”
关于许梦,这夫妻俩有截然不同的态度,这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只要从中间戳一下,就会爆开。
一旦爆开,什么隐藏的秘密都说出来了,比一个个去问效果要好的多。
只是这么做稍微有一点不厚道罢了。
但破案有时候也要有些手段的,厚道不厚道都往后排了,这叫智取。
步长北说:“我正打算明天试探他们一下,不过你的事情也要紧,这几日你不必管锦衣卫的事情了,先把你哥哥的事情处理好。”
处理不好,崔笑也没心情管案子。
崔笑觉得这样不太好,她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但如果不小心把哥哥放走了,那真是哭都没处哭去。
“还有,你说你哥哥失忆了?”步长北说:“京中有位老太医,最擅长这方面的病症。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叫人拿名帖去请,你找个由头,给你哥哥看看,别让他起疑心。”
崔笑一听立刻道:“这怎么好意思,不行不行,太麻烦了。”
老太医,听着就不好请。
就算是给步长北面子来了,那也是要担人情的。
步长北领老太医的人情,崔笑领步长北的人情,人情债可不好还。
“不碍事,如今你既然是我的手下,我自然要护着你。”步长北云淡风轻:“但是有一点,我要提点你一下。”
崔笑毕恭毕敬:“大人您说。”
步长北说:“宝公子虽然在你面前表现的良善热情,但毕竟身份不明,你对他还是要心里警惕一些,不要被表现迷惑。”
步长北是懂的说话的。
他要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来往那么密切不妥,崔笑听着估计就不太舒服。但这么一说,就很有道理。
你是公门中人,要注意自已的言行举止,跟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来往,不合适。
崔笑非常明白,她也是有过相关工作经验的。
“我知道。”崔笑说:“我会注意的。”
孺子可教,步长北非常满意。
第二天一早,步长北带人去查许家,崔笑去吉祥天。不过她只是个仵作,没有死人没有尸体,这本就不是太的活儿。
吉祥天已经开门了,热热闹闹。
盛祁就站在门口,他不是迎宾,是二老板,不过闲得无聊,没事儿就喜欢在门口转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惹的不少年轻小姐夫人,不饿也要进去吃两口。
其实吉祥天那定价档次,根本就不在乎那三瓜两枣。
宝公子就不一样了,偶尔出现一下,出现也不露脸,要不戴着一整张面具,要不戴着半张面具,神神秘秘的不太理人。
盛祁总是说宝公子:“这店可多亏了我,要是我也像你这样成天板着一副棺材脸,咱们早就关门大吉了。”
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宝公子嗤之以鼻:“我要是也像你这个样子,我们店我的菜也就能卖五个铜板一盘。”
众人一想,还真是没毛病。老板高冷,也是酒店上档次的一个表现方式啊。
不过宝公子在崔笑面前一点都不高冷,不但不高冷,反而呵护倍注,体贴周到。
而且爱屋及乌。
这不,一大早,宝公子就把裴玉成从床上喊起来了。
美其名曰,一定要尝尝我们店里特有的点心,这可是京城独一份,旁的地方买不到的。
裴玉成昨天这辈子第一次进了衙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