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看她,李老太又补了一句:“这是上好的樟木箱子,好几两银子一个,是我的陪嫁……”
这么一说,好像是不能随意劈开了。老百姓攒点家底不容易,别看只是简单的一个柜子一个箱子,都是钱。
但是崔笑和奚乐山又试了一下,这也就是一具尸体,让他们拽来拽去的,要是个活人,早就喊出来了。
痛痛痛……胳膊要断了。
在崔笑请示的目光中,步长北果断拿出一块银子给李老太。
“这个箱子,我买了。”步长北说:“你看这钱够不够。”
这块银子,看着有五两了。
李老太果断道:“够。”
虽然是陪嫁,也就是个箱子,大概值三两银子。可问题是,箱子现在装了死人,就算一会儿官府会把尸体从箱子里弄出来,你也可以把箱子洗的干干净净,一个装过尸体的箱子,你还敢用来放东西吗?
一般人的心没有这么大,这箱子继续放在房间里,有一种,随时可能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的感觉。
步长北从李老太手里买下了箱子,就可以随便处理了,想奚乐山搭把手,帮着将尸体从箱子里抬了出来。
尸体身上有已经干涸的血迹,胸口一块尤其明显。
步长北在一旁询问李老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老太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步长北翻来覆去的问了两遍,和之前的说的差不多。
她出门半个月,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尸体。
步长北问:“你走的时候,门锁上了么?”
“锁了。”李老太开始的时候,斩钉截铁的说:“肯定锁了。”
“但我看门锁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除了你自已之外,还有谁有你这房子的钥匙?”
倒不是步长北不怀疑李老太,实在是李老太不像是凶手,她老态龙钟,走路都不太稳当,杀这么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还能把人塞进箱子里,不太现实。
“没有了啊。”李老太不知步长北对她的打量,开始回忆自已的钥匙可能会在什么人身上:“不可能,钥匙一定在我自已身上。这十来天,我都没回来会,我走的时候……”
李老太突然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的样子。
步长北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我……”李老太问步长北:“我锁门了吧?应该锁了吧?”
步长北十分无语。
大娘哎,你锁门没锁门,我怎么会知道。
步长北只好说:“大娘你好好想想,到底锁没锁门?你进来的时候,是拿了钥匙开门的,还是一推就开的。”
李老太彻底迷糊了。
她一会儿确定自已锁了门,一会儿觉得好像没有,一会儿觉得自已是拿了钥匙开门的,一会儿想想,钥匙确实拿了,可是门到底是她打开的,还是一推就开了呢?
越想越糊涂了。
步长北叹了一口气。
让李老太再想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现在已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再想下去,给的答案也不可信了。
锦衣卫很快来了人,步长北让他们挨家挨户的去问。
奚乐山劈开了箱子,尸体被取了出来。放在地上,十分恐怖。
因为体液从细胞和组织中渗透出来,尸体出现了浮肿。体内细菌的分解,产生气体和液体,使得腹部肿胀,舌头和眼珠都突了出来。
“轻一点,慢一点。”崔笑特别嘱咐:“幸亏现在是秋天,要是夏天,肿胀的尸体可能会爆炸。那滋味……”
在场的人没见过尸体爆炸,但是看崔笑的表情,大约能够想象。
毕竟崔笑是一个无论什么样恶心的尸体再面前也可以面不改色的仵作,她都改色的场景,一定非常可怕。
尸体上有一些绿色的斑点,皮肤上还有裂痕。
随着尸体移动,更加浓郁的恶臭弥漫开。
戴着口罩的崔笑虽然站在最前面,但因为习惯了,忍受力要强一些。
其他人虽然也闻过这味道,还是不习惯,都恶心的很。
李老太甚至没进门,都已经被熏到墙角去吐了。
刚才还没有动静的隔壁人家的门也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男人,一边捏着鼻子往外走,一边道:“李老太你家又在做什么东西,你那咸菜也太臭了……”
众人无语,他们进来的时候,确实看见李老太家的院子里,摆着好几个水缸。上面压着石头,
京城很多人家都有腌咸菜的习惯,再过阵子天气寒冷,新鲜的绿叶菜就会非常难得,大部分老百姓就靠咸菜过日子。所以家家户户都要腌。
腌咸菜那个味儿各不相同,总体来说不大好闻。
但邻居走近之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味道和咸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