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这体型,一下子扑到彩花身上,匕首在两人之间,靠赵夫人自身的重量做动力,那匕首确实可以刺的很深。
赵夫人中刀后,必然慌乱,挣扎扭动。匕首便越刺越深,在伤口里搅动,带来了更大的伤害。
虽然是死了人,但这案子其实严格来说不算是个案子,彩花也不算是凶手,只能算是一场意外。
再严格说,彩花才是受害者。
有个人死在自己手上,就算是不承担法律责任,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障碍的。
作孽啊,出门没看黄历就是这样。
步长北很快搞清楚前因后果,也觉得这事情不必折腾。
他将彩花,十三娘,赵公子叫到一起。
一起意外,锦衣卫是不打算介入的,锦衣卫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要管,那要忙死了。
你们看看你们要怎么处理。
要是赵公子要追究,彩花可以去衙门喊冤。
要是赵公子不追究,这事情就这样吧。
赵公子这会儿抱着夫人哭的肝肠寸断,但也还是讲道理的。
“这不怪彩花姑娘。”赵公子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事情,哎……”
显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彩花扑通一声跪下来。
“赵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原谅我吧……”
赵公子还是挺讲道理的,他把彩花扶起来。
“大人,确实不是彩花的错,我不追究她的责任。”赵公子说:“要怪,就怪我和夫人有缘无分,缘分只有这么多。”
人都死了,还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多乐呵呢,在这装什么深情款款,真是叫人恶心。
不过到道德上的鄙视,众人不会说出来。
就算是崔笑最看不惯,也跟她没有关系。
十三娘和彩花都松了一口气,那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最多等赵夫人办丧事的时候,百花楼出个份子,面子过得去就行。
步长北今天过来是有正经事情的,见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打算走。
当然,不忘了一把拽住崔笑。
“走。”
步长北原路返回。
十三娘可不敢哪怕是说句客气话。
大人再坐会儿?
不不不,我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赶紧走吧。
今天晚上已经够让人胆战心惊了,十三年觉得自己受不了第二次惊吓了。
崔笑就跟着步长北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
看起来挺严肃的样子,是有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吗?还是为了糊弄我,先发制人,装的那么严肃?
出了百花楼,不回头,还往里走。
步长北这才开口:“我来帮一个人,找一个人。”
这绕口令啊。
“谁啊。”
步长北道:“皇族机密,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
崔笑眼睛一亮,往后看看。
奚乐山和黎又儿走在后面,步长北的声音压的低,肯定不是瞒着奚乐山,那是瞒着黎又儿?
这么机密?
“我能知道吗?”崔笑特别懂事:“是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步长北笑了笑:“也不是特别危险,不要去大街上扯着嗓子喊就行。”
那不至于,崔笑心道我又不傻,这一点还是可以保证的,于是点头:“说吧。”
步长北道:“当今贤王,是皇帝的皇叔,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他和我家关系甚笃,这进了秋天,觉得天凉凄切,难免胡思乱想,觉得自己过不了这个冬天。”
冬天和夏天,年老体弱者的坎。
很多身边的人,大夫都会说,熬到春天就好了。熬过冬天就好了。
不是瞎说,是极端的气候对身体的影响是很大的,这个年代又没有有效的稳定温度的办法,不管是冰块还是炭火,都是有限的。
老弱病孕,身体不如寻常人健壮,自然就难过。
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着凉吹风,便会引起许多其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十分可怕。
步长北道:“贤王年轻的时候,和一个青楼女子曾经有过一段情缘,本想着等成亲有了正妻之后,将女子接进王府做个侍妾。可没想到,等他一切办妥再去找那女子,那女子已经离开了。王爷找遍了京城,也不见踪影。”
这种事情,对崔笑来说是十分不耻的。
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但是在这个年代,在达官显贵人家,再正常不过了。
导致有一段时间,崔笑对步长北十分怀疑,让步长北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崔笑相信他以前清清白白,以后也清清白白。
反正十分不好评。
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