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快到镇上的时候,迎面过来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应该是载人的,后面一辆应该拉的的聘礼,那红布绸子飘了出来,让韩若夏感慨了一句:“成亲还这么猴急猴急的,不是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这些人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赶乱岁!”
“那是别人家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不过将来你嫁人,爹娘肯定不可能这么赶的。”
“大姐都还没有嫁人呢!我可不急。”原本以为与她们无关,韩若秋姐妹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白大人一家亲自过来下定,虽然白大人已经致仕,可人家说不定哪天又出仕了呢?你当朝廷三品大员是说走就能走的那么干脆的?说不定哪天皇帝忽然念起,一道圣旨下来,他的官帽就又妥妥的呆在了头顶。
所以韩老头一家不敢怠慢,一大清早就跑去村长家,请了村长上午过来帮忙陪客。
村长虽然是吃国家粮,可他能见到的最大的官,最多就是县令大老爷,这还不是经常都能见到的,只有那么偶尔几次,平素村里有什么事情去县衙,村长见到的都只是县丞大人。
关于韩书香寻了一门好亲事的事情,昨晚
他就听自家婆娘念道过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老韩家是把牛往大了的方向吹,他还在想着万一等老韩家的牛皮吹破了,看他们如何在村里有脸见人。
不曾想大清早的,他这才刚起床正在洗脸,韩老头竟然亲自上门来请他去陪客,陪的就是昨晚他婆娘口中的三品大员。
我的老天,村长真怕自己这是昨晚听得自家婆娘念道多了,得了心魔,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现在还在做美梦。
村长看着韩老头那一脸希冀,他背着手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发现疼痛是真的,这才开口问道:“你那闺女真的说了一个三品大官家的孙子当女婿?”
“是的。”韩老头因为这门亲事,自觉比村里很多人都厉害,此时和村长站着说话都不卑不亢的,腰杆挺的笔直。
“看来你们韩家这是真的撞大运了,恭喜老哥。”人家的闺女嫁的这么好,村长不禁就要巴结几分,将来有点什么事,说不定还得靠人家美言几句呢!
万一某天人家重新入朝为官,皇上问起这边的政绩,人家随口一句,或者就能让自己前程似锦。
“谢谢村长,我刚才所说的
陪客一事?”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村长大小是个官,还直接管着自己一家人,韩老头即便尾巴都快翘上天,可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谦卑的模样。
“去,我等一下收拾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就过来等着,人家可是朝廷命官,咱们可怠慢疏忽不得。”
“不是朝廷命官是已经致仕了。”这有些话韩老头还是比较较真的,不想事后闹误会,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你傻啊!人家能够致仕,就能出仕,这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将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不管人家现在是不是在朝为官,咱们都得尊着敬着。”
想到自己可能得到的利益,村长怕韩老头一家没有见过贵人,到时候说话做事不注意,万一得罪了贵人,那可真的是无妄之灾,所以他好心的开口提点了一句。
“多谢村长教诲,我心里记着了,回去立刻就叫家里人,换上过年走亲戚穿的干净衣服,再把家里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打扫一遍。”
“嗯,你赶紧去忙吧!家里要来贵人,你也事情多。”村长也想着要赶紧洗漱好,然后去换衣服等着迎接贵人。
村长看着韩老头转身离开走了两步,他
忽然想起韩铁牛一家,当即叫住了韩老头。
韩老头回头问道:“村长可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老哥,你这边忙得风风火火,你老二那边你去信了吗?”
韩老头被问的一窒。
村长当即知道韩老头肯定是没有去说,于是他又少不得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之前因为周地主从中阻拦,让你把他们一家都分出去了,如今不是由李地主做中人,周地主已经不得阻止你们两家往来了吗?”
“你家老二一家子勤快,不管其中事情如何,你们总归是一家人,这做长辈的做事,可不好叫外人说闲话,即便是周地主还从中作梗,你家有了这么一门亲戚,也不用再惧怕他不是。”
“听我一言,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不想书香在婆家被人瞧不起,这有些面子功夫,咱们还是得磨!”
“谢谢老哥提醒,我心里有数了。”最近老二一家生活过的风生水起,他是天天都听人念叨,可是一想到当初交赋税的时候,他带的银钱不够,问韩若秋那死丫头先借来缓一下,韩若秋都不肯,也是因为这样,才叫韩铁山有机会卷走了家里的银子,韩老头就
不想搭理他们一家。
前段时间韩若秋又猎到了一头野猪,照例还是给他们家拎了一大块野猪肉过去,可他老婆子不是说了吗?韩铁牛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